石八百又哭又笑的:「娘娘您吉人自有天相,八方神佛保佑,當然不會死!呸呸呸,今後可絕不能提『死』這個字……」
舒慈聽得好玩,正暗自慶幸,這驪山娘娘今後再也不能找她師父麻煩了,此時卻聽不遠處杜月恆大喊一聲:「師父,你怎麼了?」
「阿慈,快來!」三寶也叫她。
舒慈循聲望去,煙霞客躺在地上,杜月恆和三寶正將他扶起,師父竟和他們一樣被方才的爆炸掀翻在地。
她不管石八百和那縷白煙了,衝到煙霞客身旁。
他臉色煞白,往常鶴髮童顏的臉上長出了許多皺紋,總算有了這個年紀的應有的樣貌。
杜月恆讓開來,讓舒慈扶住煙霞客。她急急地喊道:「師父!」
煙霞客虛弱地抬起手來擺了擺,聲音也不似以往有力:「為師不要緊的。」
舒慈又抹了把臉,煙霞客的脾氣還是一如往常,他不耐煩道:「哭什麼哭,為師又不是死了。」
她這才體會到方才石八百又哭又笑之情。
卻聽一個細弱的女聲在舒慈身後響起,那白煙哼道:「煙霞客,沒想到你帶著這幾個拖後腿的,只用他們做陣旗,全靠自己功力,不惜自傷元氣也要擺下天雷陣……」
「你可別自作多情,」煙霞客鬥起嘴來倒是有了一些精神,「我要殺那怪物,順手救下了你罷了。」
石八百骨碌碌地滾了過來:「恩人們啊,各位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忘,今後有什麼用得上小的,儘管開口,石八百願盡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驪山娘娘現下不能施法叫它閉嘴了,只能輕咳一聲,打斷它輕聲道:「念你救我有功,我向來恩怨分明……今後我大發慈悲,便不再追究你了!」
像是沒想到驪山娘娘會這麼說,煙霞客挑了挑眉,沉吟一會道,:「你現下僅這一息尚存,幸好還有半個元神被封在木雕之中,我今日送佛送到西,那半個元神也還給你罷。」
白煙無奈地苦笑一聲:「歪理一套,這麼說,二十年前我還該謝謝你了?」
煙霞客不答話,只吃力地揮了揮桃木劍,過了一會,那木雕便從遠處飛來了。
「二十年前,本就是誤會一場。」
煙霞客伸出手來穩穩地接住木雕,語氣中竟帶著一絲悔意。舒慈、杜月恆和三寶同時納悶地看了他一眼,怕是剛剛那天雷將煙霞客劈得失常了。
他無視三人驚詫的眼神,長嘆一聲:「你如今肉身已毀,只怕再修出人形來,又要幾百年……
「要我說,做這驪山中的鳥獸,或是花草樹木,甚至這佛頭,」他撇了眼石八百,「都好過非要做這勞什子的人……」
那白煙居然也附和似的嘆了口氣,聲音微微顫抖:「是啊,二十年前……若非我硬要做人……硬要做一名美人……又怎會遇上那人?又怎會碰上那好些事?更不會發生今日之事……」
煙霞客不再說話,一伸手,將木雕上那道紙符揭了下來。
霎時,木雕周身冒出瑩白柔和的光,襯得那婦人面貌的木雕驪山娘娘面目更加慈祥溫柔。白光越來越盛,慢慢凝結成一顆光珠,漂浮在空中。
第48章
白煙像是受到光珠的吸引,向它緩緩飄去,就在二者逐漸融合為更圓滿的一隻銀白色小球的瞬間,照射出刺眼的銀白色光芒,舒慈淺灰色的左眼前立刻不受控制地湧入了許多畫面——
那是驪山娘娘,一身紅衣,容貌艷麗,神情飛揚。那是她在長安城中的景象……
舒慈頓了一下,冒出一身冷汗,難道她又中了幻術?她遮住左右,右眼所見還是正常的,她不禁疑問地望向身邊的杜月恆。
杜月恆也瞧出了她的異樣:「舒慈,你怎麼了?」
「我看到……」舒慈還沒說完,眼前的畫面又是一閃——那畫面中出現了一個男人,又飛快地出現了煙霞客、覺順和另一個和尚……她反應過來了,或許因為驪山娘娘的靈識合併,她的意識正好暴露在她的異瞳中。
她竟不小心窺見了驪山娘娘的記憶——那是來自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
***
卻說這驪山本就是女媧補天遺下的一塊靈石,橫亘在關中平原之上,就成了這驪山。自上古以來,當地人便將這靈石所化驪山當做女媧所賜恩惠,便結合女媧之傳說,將驪山也看做神仙的一種,專修驪山娘娘廟,拜其為信仰。
靈石凝聚天真地秀,日精月華,又接受瞻仰祭拜,久而久之,便修出了靈通。這靈通又歷經百年,凝結出了智慧靈識,又修千年,吸收天地元氣,終化出了一位秀美女子的人形——自然便是驪山娘娘。
起先,她在驪山之中修行,與山中花草樹木為友,與各種奇石為伴,照游峰間,夜宿山洞。若那驪山娘娘廟中有人祈禱求助,她便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使出法力相救,也算是與人為善,在山中過著「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的日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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