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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慈將香爐遞給敖瑞,與杜月恆使了個顏色,二人各自跑到一盞人魚膏燈下,熟練地將燈台取下來,吹熄了火苗,趁熱將流淌的人魚膏灌進了那巨鼎之中。

舒慈又捏訣起火,手一揚,將火符扔進了巨鼎之中。

青白色的火焰瞬間騰空而起——那是人魚膏燃燒的顏色——很快又轉為橙紅色,那時蟲卵已經被燒著的顏色,空氣中很快瀰漫起腐朽又刺鼻的腥臭味。

眼見巨鼎內的火焰漸漸熄滅,蟲卵已經被燒至殆盡,二人兩妖才退到石門處。

煙霞客正在房間外等得百無聊賴,又聞到一股焦臭味,瞪大眼睛道:「怎麼,又餓了?」

舒慈煩他,又不好發作,便把方才在這「蚯蚓」組成的幻術中見到的與煙霞客一一道來。

煙霞客聽道一半便直呼噁心,叫她閉嘴不許再說,又用桃木劍敲了敲牆壁,壁畫上的線條再次扭動組合,須臾之間,成了舒慈第三次所見——徐福東渡圖。

他又揮動桃木劍,蟲子們如同聽到一聲令下,又回復到第一張秦始皇陵送葬圖。

「有趣,有趣,」煙霞客捋了捋鬍子,感嘆道,「這幻術正是靠這些蟲子的組合,三張圖不斷循環往復,成了三重幻境。」

他又打了個撤退的手勢道:「這施術之人如此聰明,怕是這地下還有更多機關陣法,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吧。」

說罷,一行人返回斜坡,原路往裂縫處去。

「第一重幻術是叫人失了神智,不能繼續前進。第二重幻術則是為了隱藏左右兩個耳室,那這第三重幻術是為了什麼呢?」杜月恆一邊走,一邊分析道,「師父,你說這施術之人是為了什麼呢?」

杜月恆顯然還不了解煙霞客,只聽煙霞客答道:「這關我什麼事?我只對這人的『術』感興趣,至於此人為何要設此幻術,想要隱藏什麼,表達什麼,是他的『道』。你若想知道為什麼,親自去問他不就好了!」

舒慈暗笑杜月恆自討沒趣,又接話道:「師父,那施術的人死了一千年了怎麼辦?我們在第三重幻術中,看見的那方士可是徐福啊。」

煙霞客徹底煩了:「人死了當然就沒辦法了!要麼就問問他的遺書著作,要麼就問問他的徒子徒孫——不過,我看我死了,若有人問你我的法術,你可也答不出個一二三來,有這閒工夫,不如好好當你大理寺的官差,少管兩三件閒事。」

舒慈吐了吐舌頭,閉嘴前進。

只見裂縫現下已經擴大了數尺,剛好能容一人通過,外面站著一抹紅影,驪山娘娘正豎著眉瞪他們。

煙霞客氣沉丹田,跳起一丈高來,輕巧地從地底一躍而上,又依次將其他幾人拉上來。

不等驪山娘娘又要開口,煙霞客帶著幾人翻身上馬道:「驪山老妖,算你言而有信,今日我大人有大量,便不再與你計較!後會有期!」

說罷,幾人策馬而去,留驪山娘娘在原地破口大罵:「煙霞客!還有你那幾個徒弟,若再敢來驪山,別怪我不客氣!」

煙霞客不管她,他走路快,騎馬也是飛快,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帶著一行人回到了城門口。

幾人下了馬,三寶走在前面,敖瑞與舒慈抬著柳容煙,杜月恆跟在最後。

卻見煙霞客還坐在馬上,並不打算下來,仿佛在目送幾人離去。

「師父?」舒慈不解。

「呆徒,為師便送你到這裡了。」

杜月恆聽了,顧不得套近乎著急道:「煙霞真人,你這是要回蜀中嗎?不留在長安城再多歇息幾日?」

煙霞客向來是行走江湖,四處遊歷,神龍見首不見尾。他要走,從來是不打招呼的,他要來,也從來不作通知的。舒慈二十年來早已習慣這樣突如其來的分別——只是這一次,煙霞客臉上少有的嚴肅凝重,叫舒慈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擔憂:「師父,這到底是怎麼了……」

煙霞客顯然也不習慣這樣的氛圍,清了清嗓子,僵硬道:「呆徒,近日你也看到了,長安城內不大安生。我自然有我的安排……」

說著,他將背後的桃木劍扔給舒慈。

「哎,這大理寺的差叫你當的,連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他調轉馬頭,似乎去意已決,「這桃木劍先借你用用,為師下次再來取。」

「若又有今天這種麻煩事要找為師的,便叫三寶來尋我。三寶比你聰明,知道我在哪裡。」

不等舒慈回答,他便轉過身去。

不知何時,斜陽西照,他的身影剛好落霞里,成了一道剪影。那剪影又伸出手來揮了揮,似在與眾人告別。

煙霞客便這樣向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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