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過頭,又看向後方黑魆魆的通道,深不見底,好像能吸收所有的光。
她權衡半天,終於拿定主意,與杜月恆道:「杜公子,這秦始皇陵實在詭異古怪,若我二人貿然前往墓室,恐怕險象環生……不如,你先去先前我們跌入此處的斷裂處等著,若是煙霞客來尋我們,也能找到人。我呢,就按照在壁畫中所見,先前去探查一番,再來與你匯合。」
杜月恆聽了卻板起臉來,不高興的樣子:「你讓我在這裡等你,你自己去冒險?」
舒慈嗯了一聲。
火光下杜月恆那張英俊的臉一會白一會紅的,半晌都沒有說話。
舒慈見他耳根通紅,試探道:「杜公子,你是不是害怕啊?」
杜月恆這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嫌我是拖油瓶,對不對?」
「……」
這話對又不對,杜月恆還是當朝尚書令家的二公子,要是真在這驪山殞命了,她和大理寺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還怕真的出了事得罪我爹,對不對?」
「……」
舒慈乾笑兩聲:「杜公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果然是這麼想的!」杜月恆氣得一跳,「舒慈,你這個人好生奇怪!」
杜月恆一肚子的氣沒地撒,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裡不依不饒道:「你自己都說了這地宮裡面危機四伏,剛剛才中了幻術,又急著往深處走!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我的命是命,你的命就不是命嗎!要是你真的……那個了……不說我了,敖瑞和三寶怎麼辦?師父怎麼辦?」
聽了這番話,舒慈驚了,竟傻傻地呆在原地,只吐出一句:「煙霞客是我師父,不是你師父……」
見她油鹽不進,杜月恆氣得直想蹬腿,面上仍保持端莊:「我和你出生入死這麼幾回,何時說過一個怕字?我承認,我身上沒有功夫,但這顆腦子還算是有點用吧?計謀還是出了那麼幾條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舒慈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又去拉他:「你有話好好說,別坐在地上,這地宮的地上涼……」
杜月恆甩開她的手,抬起一張臉瞪她,總結道:「好!退一萬步說,就算是我是拖油瓶,就算我是真的怕了又怎麼樣!你難道真的丟下我就走嗎!我們難道不應該一起行動嗎?你今天若是真的一個人往裡面去了,那就是把我杜月恆架在火上烤,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地,更是不把我杜月恆當朋友!」
她之前見過杜月恆發脾氣,耍的那是少爺脾氣,沒見過今日這樣是真的撒潑打滾,但她又不占理,好像她真的欺負了他似的。
舒慈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慌了神,一時不知怎麼是好,拔腿轉身就要按著自己的計劃往甬道深處走。
「你別走啊!」杜月恆更急了,連滾帶爬地起來就抓她的衣袖,自然是沒有抓到。
「我想到辦法了!舒慈,你回來啊!」
***
於是,二人順著那斜坡走到了上一層的甬道上,陽光從頭頂部的縫隙中傾斜進來,成了一道明亮的光柱。
「敖瑞——」舒慈叫道,「三寶——」
「師父——」杜月恆也喊道,「我們在這裡——你們在哪裡啊——」
等待的時間仿佛過了百年,實際上只一會,縫隙中就擠進來半隻嘴筒子。
它張不開嘴,只能齜牙,激動地嗚嗚道:「嗷嗚!!」
「犬兄!我們沒死!!」杜月恆仿佛能聽懂犬語,幾乎快要熱淚盈眶,「這下面是秦始皇陵!!」
「嗚嗚嗚!!」
犬語舒慈聽不懂,只能說:「你叫三寶過來。」
嘴筒子移開,這縫隙剛好能伸進來一隻小鳥的頭,可惜太窄了,三寶也沒辦法飛進來。
舒慈先問:「煙霞客呢?」
還是三寶冷靜:「你師父跟驪山娘娘打得有來有回,斗得難捨難分,飛來飛去的,就不見了。他只叫我們在此處等著,若你們沒死,定會回來這裡找我們。若你們死了,也好尋你們的屍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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