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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恆已經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看上去身體無恙,沒有受傷,只是臉上摔得青一塊紫一塊,蹭得髒兮兮的。人在最絕望的時候甚至會因為這點小事想笑,她不知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個模樣。

「不好意思啊,」杜月恆緩過氣來,耳根發紅,第一件事情又是道歉,「剛剛將你也拽了下來……」

舒慈擺了擺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又捏了一張符紙,順手給了杜月恆一道光源。

「這符不會燒盡。」她簡短道。

二人舉起符紙,開始查看起了甬道內部。

甬道四周繪著精美的壁畫,想來也曾是絢麗鮮艷的,但經過了不知幾百年時間的沖刷,色彩已經脫落,只剩下黑色的線條。

畫面中央是一支威嚴莊重的隊伍,人數眾多,幾乎都是男性。最前面的一群人身著白色的長袍,手持法器、旗幟。然後是一群身著黑色喪服的男人,表情莊重,步履緩慢。隊伍中間則是身著鎧甲的士兵,手持長矛和盾牌,中間圍著一架馬車,護送著一隻巨大的靈柩。

舒慈背後起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不敢置信地出聲:「我們這是在秦始皇陵的墓道里?」

杜月恆嚴肅地點頭,仔細查看後道:「恐怕這畫的就是是秦始皇的送葬隊伍……」

舒慈屏住呼吸,忍不住舉著火符貼近了看。

這壁畫是連續的,她跟著送葬的隊伍繼續向前走,不知不覺間,牆壁上黑色的線條好像扭動了起來,一條一條線連接起來,隊伍里的人手拉著手,慢慢轉成了一個漩渦,她越是目不轉睛,想要看清畫裡的一切,越是好像雙腳離地,掉進了畫裡——

再一回神,這是一千年前秋,一千年前的驪山。

一千年前的風還是割人臉一般地疼,卻好像比現在冷了很多,舒慈打了個寒戰——她也在畫裡了嗎?是不是也成了一段一段黑色的線條?

她這才看清隊伍最前面的人,或許是方士和祭祀,有的拋灑著紙符,有的手執法器念念有詞。那些穿黑衣的人應該是他的臣子們,個個都是如喪考妣,哭喊著,哀嚎著,痛哭著他們的王的離去……她混在隊伍中,跟著行進著,不知是不是被這壓抑沉痛的氛圍感染,竟然熱淚湧上來,似乎這也是她的王,她莫名地感受到時光洗禮過的,無限的悲痛……

那靈柩放在馬車上,棺槨是用青銅製作,澆鑄著密密麻麻的銘文,每面各有兩條龍紋,踩在祥雲之上,龍頭向中心,龍尾朝外。

他們走得很慢,約莫半個時辰才到了墓道口,那裡放著兩隻陶俑——俱是長著獸爪,插著雙翼,如惡鬼的臉上長了一堆一對尖利的獸角。

臣子們在這裡紛紛跪下,出來十幾個壯漢抬棺,前後跟著方士祭司,繼續念誦著咒語,將棺槨送入底下。他們將陪著皇帝走完他人生的最後一程。

再往裡走,就是一段墓道跟著一段墓道,這裡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幾乎像他身前所在之處,宏偉壯觀,他還要在地下繼續做他的皇帝。

舒慈跟在他們後面,根本辯不清方向。這是在畫裡,她是在平面上跟著彎彎繞繞,不知身處何處,不知過了多少光陰……

終於,眼前出現了一扇巨大的石門,微微打開。裡面便是墓室了,此刻還點著燈,發出柔和的、詭異的光*芒。

她悄悄跟了進去,只見墓室四周刻著精美的浮雕,描繪著秦始皇統一六國的豐功偉業,她看得入迷,一轉頭,忽見四周站著幾個人影,正高高在上地打量著她!

舒慈嚇出了一身冷汗,心下一沉,想起了驪山娘娘說,這秦始皇陵中有活物……難不成真是用活人陪葬?!

她咬著嘴唇,鼓起勇氣,又打量了一眼,才發現站在那的人是陶俑燒制,個個都是栩栩如生。

鬆了口氣。

青銅棺槨已經被放在了墓室正中,方士和祭司們又圍在一起開始念起了咒語,那聲音很不整齊,似乎在各念各的。舒慈後悔,應該叫煙霞客一起下來的,他才聽得明白他們唱誦的是什麼……

對了,她這是在哪?還在畫中嗎?

她的腦子裡的齒輪像被卡住了,怎麼也轉動不起來。

她呆呆地望著那些白袍的方士祭司們嘴一張一合,不知道過了多久,又好像時間停滯,她感受不到時間的變化了。

咒語的聲音停下來了,舒慈這才反應過來,他們要走了。

白袍們飄一般魚貫而出,巨大的石門即將關上。

不行,她要出去!

舒慈想奔出去,腳下卻是綿軟鬆懈,身子越來越沉,使不上勁。

只能眼睜睜望著石門在她根全緩緩關上——

她要和壁畫融為一體了嗎?

舒慈心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她轉過頭去,看見地上的陶俑們,有的起舞,有的奏樂,有的唱曲,在昏暗的光線中,似乎一個個真的動了起來,畫面有了顏色,歌伎們唱起了一千年前的歌曲,舞伎們跳起了一千年前的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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