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山。」
連翹鬱悶地盯著他。
哪兒有人剛一醒來,就這樣詛咒自己的。
「你看清楚點,這裡不是太平間,你還好好活著的,不准在這兒胡說八道。」
「哦……沒死啊。」
李空山鬆了一口氣,不過聽上去,竟讓人覺得,他這是還有些遺憾。
連翹偏頭,盯著他,「你以後能不能小心點,不要再意氣用事?陳黑子是什麼人?你不清楚?竟然還敢自己一個人上山來找他,李空山,你不要命了?」
她的話語裡滿是責備。
若不是陳黑子沒有下重手,刺得更深些,李空山現在絕對沒機會再坐在這兒和她說話。
兩個人的手都被麻繩捆著,動彈不得。
李空山歪了下頭,往後仰,若有所思打量她,拉長聲音,心中有所定奪後,便忽然變得驚喜,往前湊,「堯堯,我說你怎麼突然這麼凶,難不成你是害怕我死了?」
「沒有。」
連翹嘴硬,把臉別開,看向別處,「你想得美。」
李空山「嘖」了一聲,又笑又無奈地晃晃頭,不再繼續追問。
他才不要用問的,連翹在不在意他,她的一切反應和表現都自有答案。
現在,他開始回答連翹剛才的那番話。
「剛剛你也聽到了,我找陳黑子,真是為了個人恩怨來的,我得找他報仇,跟你沒關係,你也沒想太美,自以為是啊。」
他的語調輕快,似笑非笑,時而裝模作樣地往旁邊看,時而架不住另一番心思往她身後看去。
「你……」連翹欲言又止,輕輕哼了聲,把臉挪向另一邊。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
屋檐水滴滴答答的聲音還迴蕩在這間安靜的小破屋裡。
這裡應還在竹海的範圍,窗外霧氣縈繞,肉眼可見。
只是竹海範圍太大,若要搜尋起來,至少需要幾天的功夫。
李空山百無聊賴地數著腳下的稻草秸稈數目,突然用手肘輕輕碰了下身旁的人,「哎,堯堯,我有辦法讓我們兩一起逃出去,你想不想聽?」
每當李空山展現出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連翹就覺得他肯定不安好心,不靠譜。
絕對沒好事。
她將信將疑,偏頭瞧他,想在他的目光里瞧出點兒什麼能讓她信服的東西,卻未果。
「我不想聽。」
她正要把頭挪回去,李空山連忙把她叫住,「哎哎哎,你別急啊,聽我說說唄,說不定你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連翹欲言又止,終究是依了他。
「也行,那你說。」
李空山得意,往她身邊挪近些,挑了下眉,欲細細說來。
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中。
說連翹了解他,其實倒不如說,他更了解連翹。
李空山欲言又止,保持沉默的時候,沒人能看懂他到底在想什麼,可若連翹保持沉默,一言不發,李空山卻能猜出她的心思。
從前的連翹總愛沉默。他早就習慣了去感知她的想法和感受。
他們遇見的第一天,她也是沉默的,不作聲。
「咱們這樣,等會兒他們手下的人來檢查咱們還在不在的時候,你就大喊求救,說我傷口裂了,大出血,快要不行了。」
「你這是在咒你自己,我不同意。」
「怎麼就不同意了?」李空山雖想不通,但還是很好奇,試探問,「難不成,你心疼我?」
「才沒有。」
連翹想也不想,直接一口否認,「是因為你真把你咒死了,我就一個人,到時候想逃出去,墊腳的都沒有。」
「嘚,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李空山掩飾自己的笑意,繼續說,「你放心,就隨便這樣喊一句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連翹不為所動,還陷在自己的猶豫和考量里。在李空山的軟磨硬泡下,她終究還是被他說動,同意照他的辦。
一個多小時後,果然有人來開門,檢查屋子裡的情況。
「準備準備。」
李空山做得筆直,連翹也學他坐直。
然而,還沒等到連翹開口大喊呼救,開門的人率先把另外兩個人趕進來,「給我到裡面待著去——趕緊的!別磨嘰!叭叭叭的給我吵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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