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真的那麼傻,隨隨便便找個人,就求對方幫我逃出田永貴的魔爪,供我讀書?」
「當然不是。」
「這些全都是我精心設計的,我打聽過你,調查過你,從你還沒帶人進田永貴家裡收債的時候,我就已經在布局,開始利用你了。」
「就連你那天會帶人上門收債,我也知道。」
連翹把手腕從李空山手裡掙脫,垂在身側,「對我而言,你不過是我的一顆墊腳石而已,用完就扔,現在我一點兒都沒有想撿回來的打算和必要。在這場局裡,李空山,你只是我的一枚棋子。」
「其他的,什麼也不是。」
「你說謊。」
連翹說出的這些話很傷人,但只有足夠傷人,才能達到她逼李空山遠離自己、不要淌趙本奇這趟渾水的目的。
李空山紅了眼睛,卻一腔情願陷在自己的執拗里,他不相信連翹說的這些話,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相信——眼神騙不了人。
連翹看他的時候,其實也有那麼一絲動容。
「……堯堯。」
李空山走過去,一把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肩頭。
抱得很緊很緊。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一直都很想你。」
「好多個夜晚,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眼前總能浮現你的模樣、你的身影,我不止一次歇斯底里想去找你,翹首以盼著第二天的到來,以為第二天就是我們重逢的開始。」
「可是等到第二天,我到你的身邊去看你時,又發現你過著嶄新的生活,按部就班,一切都很穩定、幸福。我又後悔了,開始打起退堂鼓,害怕我的出現會打擾到你的生活。」
「但真的就這樣嗎?」
李空山站直,按住她的肩膀,全神貫注盯著她的眼眸,企圖在這雙眼睛裡找到一點點也曾留戀他的痕跡。
「……堯堯,奶奶和小海走的那天,我把我們幾個人的照片撕爛,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再去想那些痛苦的往事,可是我發現我根本做不到。後來,我又一點點地把照片重新拼湊完整。」
「每當我盯著牆上這張破破爛爛的照片時,我就會害怕,害怕我弄丟的關於你的碎片,再也找不回來。」
「堯堯,我不信你對過去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連翹別開目光,試圖壓抑住自己想哭的情緒,她的聲音淡淡的,「那又怎樣……」
「可惜我就是……」
「一點都不留戀。」
她錯開李空山的肩膀,開門走了出去。
只留下李空山一個人落寞地站在漆黑的房間裡,一言不發。
少年個高,身形挺拔,可那一天,他的心卻被人踩在腳下,目光里的期許壓得死死的。
只剩下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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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場外的一輛車旁,等候許久的孟河孟河見到李空山出來,趕緊迎上去,「哥,咋樣啊,裡面現在啥情況?」
李空山無言,坐回車裡,沉默了一會兒,看向駕駛座的孟河,「景融那邊有消息沒?」
「有,」孟河解釋,「追蹤信號顯示趙本奇進入會場以後,我們就按你的吩咐一直對他進行跟蹤,但不採取行動,直到他又重新離開會場。」
「那現在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車內后座,李空山的目光黯淡,戴上若無其事的面具,悲傷只被他藏在面具之後。
「反正景融這小子說目前是往鄶山那邊。」
「嗯。」李空山輕輕點頭,身子往後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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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走到□□散心,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她終於可以不用再掩飾,任由擠壓許久的眼淚流淌。
她回想著李空山剛才說過的話,回想著他眼裡的落寞和失落,對自己的責備又多了些。
可是她沒得選,李空山這個人性子就那樣,衝動又直率,不管多危險的事都一股腦往前走。
不管是否危及他自身安全,只要那件事關乎他重要的人。
連翹必須這樣,才能讓李空山與她劃清界限,保持距離。
不讓他趟這場渾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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