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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大二的暑假,連翹最近在上面看到榕城舉辦的一項國潮珠寶創作賽。
原本她沒留心,覺得這東西費時間,還不如自己去接點稿子畫畫掙錢。
可是當她看見推文最下方寫著一等獎獎金足足有兩萬塊的時候,兩眼瞬間發光。
這個比賽她必參加。
找靈感、定基稿、設配飾……凌晨兩三點才睡,加班加點忙活了兩個星期,連翹總算把稿子和樣品弄好。
周六,她帶著稿子和樣品,準備到競賽主辦方所在地去交作品。
路上,好巧不巧,碰上了「老熟人」。
昨夜下過雨,涼意從地縫溢出,瀰漫在空氣里,連翹剛下公交車過馬路,就看到公園旁邊的一位掃地大叔正跟人扯皮,僵持不下。
第一眼,她沒怎麼注意。
第二眼,仔細一看,咦,這不那天池塘邊那大叔嗎。
連翹心裡一橫,難怪別人要和他扯皮。
不是沒有原因。
他這人就愛賴皮。
她想著時間還早,便悄無聲息挪過去偷聽,這一聽才知道,哦,原來是大叔去老闆店裡吃了五次面都沒給錢。
老闆來找他要錢,他反倒賴皮地說老闆不夠耿直。
連翹忍不住在心裡「嘖」了幾聲,果然,這大叔的厚臉皮程度一般人不能企及。
只見上次那大叔扯開麵店老闆拉自己衣服的手,「嗨喲——幹什麼幹什麼,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多不像話,你給我放開哦,注意點兒我的形象——」
老闆無語,兩手叉腰,「林帛圩!你到底還想吃霸王餐吃到什麼時候?要是再不給錢,信不信我到派出所告你去!」
連翹當即按奈不住,衝上去,「告!必須告!你對他容忍,就是對他最大的殘忍!我們不能讓他越學越壞!」
麵店老闆遲疑:「……你是?」
連翹笑笑解釋。
「哦,我就是一路過的,這不,剛才看你們在這兒起糾紛,就過來看看,」她看向旁邊的環衛大叔,一本正經,「叔叔,不是我說你,你看我一個路人都看不下去了,吃飯給錢,天經地義,沒有你這樣的。」
大叔見了連翹,倒是很興奮,畢竟他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喲,你不是上次在榕城大學裡畫畫那同學嘛,啷個巧,在這兒都能碰見你?」
連翹虛假地笑,注視著林帛圩,實在高興不起來,好像他壓根不知道給自己鬧出了什麼名堂一樣。
她剛想質問林帛圩上次為什麼糊弄自己去撈玉佩,麵店老闆率先走過來,提起林帛圩的衣領。
「要不是看你上次救過我的貓,我才不會對你一忍再忍,林帛圩,今天是最後的期限,必須把欠我的面錢還清。否則——咱們就一起去公安局!」
林帛圩皺著眉將麵店老闆的手扳開,正言厲色提醒他,「幹嘛呢幹嘛呢,有什麼話好好說,怎麼還動手動腳哩?多不文明。」
在旁邊當見證人的連翹端著手,站在麵店老闆這邊,幫他說話,「叔叔,人家老闆說得很有道理啊,你再怎麼說也不能白吃白喝吧。我說句公道話,你今天就應該把欠人家的面錢全都還上。」
林帛圩盯她,皺起眉,拉長聲音感嘆,好像很意外、受傷,「哎喲喲,虧我上次還誇你善良,大晚上的還願意幫我撈玉佩,沒曾想,你這個同學的真面目竟是這個樣子哩……」
他用右手捧住臉,裝出一副就要潸然淚下的心碎樣。
連翹想,這個叫林帛圩的叔叔臉皮是真厚。
顧及著自己還有要事辦,添油加醋的目的也已經達成,連翹心高氣傲打算離開。
在走之前,她特地給麵店老闆加油,鼓勵說:「叔,你得拿出你的威嚴來,千萬別放過他,今天他要是不還錢,你就給他點顏色瞧瞧,像他這樣的,必須得拿出點手段。」
麵店老闆堅定地點頭,「沒錯!我同意!」
連翹揚起輕鬆愉快的笑容,朝林帛圩說拜拜,然後就轉身自在離去。
「哎——你就走啦?真不管我啦?」林帛圩眼巴巴地看著連翹離開,欲言又止。
麵店老闆開始來真的。
為了嚇唬林帛圩,他隨手在圍裙兜里拿出一把螺絲刀,指著林帛圩,放大嗓門怒吼:「林帛圩!你丫的趕緊付錢!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
林帛圩收回落在連翹背影上的目光,顫巍巍看麵店老闆。
他雖然有些心虛,但面子上的功夫還是做得很足。
揚起下巴,趾高氣揚。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再等兩天,等兩天咯——兩天以後我的卡里進錢了,我馬上付錢,」他還忍不住皺眉嘀咕,教訓麵店老闆的不是,「我說你這人也真是夠夠的哩,解釋過多少次,就是聽不進去。」
麵店老闆怒火直衝,「林帛圩!這是寬不寬限的問題嗎?你第一次吃麵不付錢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看來和林帛圩講道理已經沒有任何用處,身強體壯的麵店老闆直接拎起林帛圩的衣領,怒目瞪他:「不還是吧?不還那咱就去警察局,走,現在就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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