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萱的話讓連翹聽得雲裡霧裡,她繼續看著她問:「那這一條是什麼?」
「執著和用心。」
連翹眨眨眼睛,心跳突然變得有些快,魏可萱好像看出了她的秘密,又好像沒看出。
「你別緊張。」
比連翹年長几歲的魏可萱見過的男人和女人不在少數,也自然知道從前想去勾搭李空山的女人不少。
至於為什麼最後是這個一無所有的女孩走到了最後,答案或許只有李空山自己才清楚。
魏可萱擰斷一節青草擾左手掌心,說:「反正我以前雖然嘴上說不喜歡你,但那不是認真的,你別往心裡去,還有,剛剛那藥,謝謝啊。」
她別開目光,似乎再多說幾個字,就已經觸碰到她難為情的底線了。
「不客氣。」
連翹揚起恬淡的笑,和她說真心話。
「來這裡以前,李空山跟我說,你也會來。我告訴他,我有些擔心,因為我沒有朋友,我怕跟你們相處不好,怕你們不喜歡我,更怕自己融入不了你們。」
「李空山告訴我,不用擔心,他說,我只要做做真實的我就可以了。喜歡我的人,自然而然會來和我交朋友,不喜歡我的人,那說明是上天在暗示我們不契合,饒遠道走了正好。總之,我不用勉強自己,想說什麼就說,想做什麼就做,我就是我,做真實的自己,才會開心,不用去考慮別人的想法而變得有負擔。」
魏可萱隨意笑了笑,「看不出來嘛,這小子這幾年成長了不少啊,這些話居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連翹接著她的話往下說:「那當然了,你可別小看李空山。雖然在外人看來,我學習好,考試從來都不會出岔子,但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得多麼如履薄冰,才能每一次都把事情做好。李空山總是會逗我開心,帶我去做放鬆身心的事兒,我特別感謝他。」
「你感謝他?打算怎麼感謝?以身相許?魏可萱開起玩笑來。
連翹怔住了。
因為她其實也沒想過,以後的以後,她會在哪裡,李空山又會在哪裡,他們還會不會有機會見面……這些,連翹全都不敢保證。
但是她很清楚,她欠李空山的,一定會一五一十還給他。
女孩抿嘴笑了笑,聲音輕柔,「不說我了,說說你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對樓鞏哥有意思,那他呢?他怎麼想的?」
「能怎麼想啊……」
魏可萱突然泄氣,垂下目光,長嘆一聲。
「哪怕我已經對他死纏爛打三年了,他還是不肯接納我。連翹,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和你的差別。」
「你的死纏爛打可以換來李空山對你一次又一次的奮不顧身,而我的死纏爛打卻只能換來樓鞏對我一次又一次的厭惡。也許,這就是喜歡和不喜歡的差距吧。」
她抿起嘴角,心如死灰,眼神黯淡得沒有希望和光。
連翹想了想,說:「所以這些傷真是你自己弄的啊?」
魏可萱面無表情點點頭,神情沮喪,「他當時說讓我放棄,我一急,就從車上跳下去了。」
「你太衝動了,怎麼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還好你福大命大,只是磕著碰著,沒真傷到,可千萬別有下次了。」
魏可萱落魄沮喪地「哦」了一聲,繼續低下頭,無聊地把弄手裡的草根。
突然,她扭過頭,微眯著眼睛,一本正經對連翹說:「其實吧!剛摔下去的時候還挺疼的!但是我心裡有氣啊,你看,氣得來我連痛都感覺不到了。」
「哇啊啊——」
她閉上眼,擺出一副要哭的架勢。
連翹偏頭看了眼在李空山旁邊幫忙的樓鞏,笑著對魏可萱說:「哭吧,再哭大聲點,這樣樓鞏哥以為我欺負了你,要是關心你的話,肯定會過來問你怎麼了。」
「他才不會。」
魏可萱明明不會輕易掉淚,可還是要做足了樣子,假惺惺地拿連翹的衣袖擦眼淚,模仿出來的哭聲激昂。
「那邊怎麼回事?」
小海一邊給魚塗料,一邊好奇看過去。
他「吱」了樓鞏一聲,「魏可萱那傢伙好像在哭哎,你不過去看看?」
樓鞏埋著頭幫李空山烤魚,語調寡淡:「不看。跟我沒關係。」
「哦喲,真絕情。」
小海把給魚上醬料的材料工具往更遠處挪了挪,免得魏可萱那慷慨激昂的哭聲吵到自己。
李空山彎腰,偏頭打量樓鞏埋下來的臉,「喲,真不關心啊?」
李空山勸他:「其實大家也難得一起出來一次,雖然你媽媽那邊……但是這樣寶貴的相處機會,真不珍惜一下?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連回憶都沒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