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瑞沒有把任何情緒寫在臉上,抬頭望著他:「什麼事?」
趙旭摩湊近些,在宇瑞耳邊低語。
「我跟你說,到時候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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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學,連翹走在路上,卻被幾個人突然拽進巷子裡。
其中有兩人,她相當熟悉。
「宇瑞,還真是你。」
連翹把目光移至他身旁站著的趙旭摩身上,又繼續說:「論沒臉沒皮,我還真就最佩服你,別人手底下的人,你也要拉來用,還真是病急亂投醫,飢不擇食啊,你到底是多缺人?」
趙旭摩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不急不忙說:「說,你儘管繼續說,你別以為說幾句激怒我的話,我就會親自動手。」
他看向身旁的宇瑞以及早囑咐他準備好、正拿在手裡的刀,笑笑說:「怎樣,宇瑞,你敢不敢動手?畢竟這人是你曾經跟的主子的心上人,不過沒關係,他現在已經不是你主子了。我才是。為表達誠心,你是不是該做點兒什麼?」
趙旭摩這人害怕落了把柄,以後李空山又來找他麻煩,不敢自己動手,便威脅宇瑞。
連翹笑了下,不屑一顧,「要動手就趕緊動手唄,省得我等得心急。」
宇瑞愣了下,錯愕地抬頭望著她:「你到底想做什麼?」
連翹倒也不欺瞞,實話實說:「很簡單啊。你想,反正我現在也逃不掉了,有功夫在這兒耍嘴皮子功夫想主意,還不如接受現實,束手就擒,換個角度想,你們要真對我動手,於我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
宇瑞的眼神中滿是疑慮。
一旁站著把玩打火機的趙旭摩也好奇地看向她。
「什麼意思?」宇瑞問。
「還能是什麼意思。」
連翹回答得雲淡風輕,仿佛置身事外,「你們對我動手,李空山到時候肯定更心疼我,對我愧疚也好,難過抑或是憤怒也罷,反正我在他心裡的位置能更重要一些,不是嗎?」
宇瑞怔住,趙旭摩笑著走上前來,「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啊,你這女的,真是心機深沉。以前我還以為李空山是個詭計多端的人,現在看來,他才是最好騙的那個。偏偏還就著了你的道。」
連翹輕輕一笑:「多謝,不過誇獎的話就不必了。」
注意到宇瑞的注意力有些不集中,連翹眉眼一緊,從身後挾制自己肩臂的兩人手中掙脫,手貼著宇瑞手裡的刀,從下往上一划。
「你幹什麼!」
好在宇瑞反應迅速,及時把刀子拿到身後,這才沒讓連翹的手劃傷得很嚴重。
只是一道小傷口,血在往外冒,流淌過小手臂,不過好在不算多。
趙旭摩按下宇瑞手裡的刀子,不屑說:「行了,別跟她在這兒磨嘰,讓兄弟們把她帶過去,咱們的好戲還在後頭。」
宇瑞回答:「好。」
連翹的臉色沉了下來。
好戲還在後頭?他們什麼意思?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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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藥用完了,鎮上買不到,只能去市區里買。
因此李空山今天不在。
趙旭摩和宇瑞聯和好,特地算好日子,選擇在今天行動。
連翹被一塊黑布蒙著眼睛,兩隻手被捆起來,下了灰色麵包車以後,就被人一路推搡著往前走。
許是到了地方,這些人不再推她往前走了。
耳邊傳來鳥雀的清脆鳴叫聲和溪流匯入河道的潺潺流水聲,她想,看來這裡應該出了鎮。
不過算算車程和走路的時間,並不算太久,這裡應是清流鎮附近的一個地方。
眼前的黑布被人取下。
連翹別開眼,緩了一會兒,才適應室外刺眼的白光。
在她眼前的是一棟修到一半還沒修完的爛尾樓,樓邊鋪著一堆鵝卵石和一堆泥沙,前幾日下過雨,泥沙被沖刷得到處都是。
劃開一道口子的河沙蛇皮袋旁放著一把鐵鍬。
光禿禿的三層爛尾樓後面是一座被劈了一半的小山坡,坡上林木密布,為地面雜草遮蔽所有陽光。
「你們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連翹看著走在最前面的宇瑞和趙旭摩。
趙旭摩回頭,悠哉道:「別急嘛,帶你看點兒精彩的東西。」
他使了個眼神,連翹後面的人便再次推搡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