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言,李空山即刻掉頭走開。
雨水沖刷地面,流淌而過的積水把連翹身後的花兒沖刷到一旁,順著一灘窪地往下,沿著河邊堤壩,匯入洶湧的河流中。
河中連翹花被水浪擊打,上下激盪,沿著河流向前流逝,在很多年後的某個春天,它終將會漂回女孩兒的手裡。
小海按照李空山的吩咐來這裡送連翹回家,他把雨傘遞給連翹,「那個……你別傷心,空山哥讓我帶你先回去,你先跟我走吧……」
連翹早已經不哭了,只是怔怔望著地面發呆,沒人知道她盯著地面在看什麼、在想什麼。
雨勢變小,天空中還在下濛濛細雨。
小海不知所措地給連翹把傘打好,生怕連翹淋了雨,自己回去又被李空山批評。
他又慌又忐忑:「連翹?姐?咱先回去吧?你要是一直在這兒蹲著不說話,空山哥知道了會著急的。」
「對了!」小海想起白天的事兒,補充道:「你是誤會空山哥了,他沒有說相信傳言中的那件事,他說的是相信你。」
「你知道的,他這人又嘴硬又傲嬌,不習慣先低頭認錯。你不如就包容一下他?別跟他一般計較?」
小海還想再繼續說一大堆話,說服連翹原諒李空山,沒想到連翹很快站起,目光中有說不出的哀傷和決然。
「李空山呢?」
「他……」
小海不知道該不該跟連翹說實話。
他剛準備開口,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下一秒,連翹忽然暈倒,直接倒下。好在小海反應及時,將她扶住。
他用一口流利的方言碎碎念:「天吶,仙人板板,你早不暈玩不暈,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暈呢,男女授受不親哈,空山哥要是知道我背你回去,不把我打扁才怪,我是不會背你回去的!」
小海想想李空山可能會有的反應就後怕。
可是她現在暈倒了,必須得先帶回去……
「我知道了!」
小海一喜,招招手,呼喊對面的婦人:「哎!大姐!幫個忙唄——你幫我把這女娃娃背回去行不行?」
婦人走過來,略有遲疑地盯著小海:「你一個男娃娃,這點兒力氣都沒得?」
「你懂什麼。」小海理直氣壯,驕傲不已:「我這叫義氣,這是我哥的人,我必須得保持好距離!」
大姐把連翹背上背,嘀咕一句:「幼稚。」隨即大步往前走。
「哎,不是,我……」小海撓撓腦袋,並不贊成自己的行為有半點兒幼稚性。
*
「人呢?給我滾出來!」
李空山帶著人在欺負連翹的女生家門前大聲叫囂。
雨夜淒淒,趙婉婉透過門的縫隙往外看,只在黑夜裡看見門外站在傘下的少年擰斷手裡的一節竹棍。
他露出黑傘下的一張臉,眼神直勾勾盯著二樓走廊,陰鷙又可怕。
那一刻,趙婉婉覺得這個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她心有餘悸地關上了門。
趙本奇一臉嚴肅地盯著她:「婉婉,都這個時候了,你必須老實交代,你在外面究竟闖了什麼禍!」
他站了起來,走到趙婉婉面前,厲聲提醒:「我早就提醒過你!李空山那傢伙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你惹他幹什麼!況且,他背後還有一個黑武會!」
「我……」趙婉婉又慌又亂,一想到連翹能得李空山如此維護,她心中的憎恨便更多一些,反口辯駁:「我做了什麼我?在你眼裡,你女兒就是只會給你闖禍是嗎!」
趙本奇指著門外:「現在人都已經來了,你還想狡辯?」
趙婉婉雖不服氣,但也還是有些後怕的。
她一直都知道,趙本奇如此忌憚李空山,無非是因為趙家有把柄落在李空山的手裡。
所以哪怕趙家仗著趙書譽這一鎮長身份為非作歹慣了,也依舊不敢拿李空山怎麼樣。
趙婉婉拉住趙本奇的衣角,「爸,你老實告訴我,大伯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讓李空山抓住了把柄,所以你才這麼怕他?」
趙本奇別開臉,一臉嚴肅:「婉婉,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不該問的別問。」
趙婉婉咬緊下唇,遲遲沒有說話。
「那該怎麼辦?」她走到趙本奇面前,拉住他的手懇求,「爸,你幫幫我吧,我真的沒想到,動了一個叫連翹的人,李空山居然帶著黑武會的人找上我們家來。爸……」
屋外再次傳來李空山叫囂的聲音。
手底下的兄弟給他撐著傘,他站在黑傘下。
目光仿佛能焚盡所憎恨的一切。
「趙本奇——你給我聽好了!趕緊把你女兒交出來,識相點,我們之間可以當做沒事發生,我只要你交出你女兒。」
「爸!你幫幫我!」
趙婉婉死死拽住趙本奇的衣角懇求,她知道李空山不是好惹的,她的確沒想到李空山會為了連翹如此大動干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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