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空山哥,等等。」
樓鞏站起來叫住李空山。
「我發現你最近太反常了,你對那女孩不是一般的用心,哥,你得給兄弟說清楚,你到底是看上她了還是咋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空山目光暗了下來,聲音也跟著變輕。
樓鞏難以透過他的眼睛看清楚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李空山頓了幾秒,解釋道:「她總是能讓我想起小時候那件事……樓鞏,你知道,我常常夢見那段往事,也常常醒來愧疚不已,我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如果不是我,她就可以回家了,不是嗎?」
「所以……就當我在通過連翹彌補我當年的愧疚好了……」
「可是那不是你的錯。」
李空山頭也不回直接離開:「不重要。」
*
校門口外有個擺攤買藥材的,李空山閒來無事,走到攤子前,隨手指了指一種黃色的花,「大爺,這個是什麼?」
大爺解釋說:「這叫連翹,一種中藥材,你可千萬別小看它,雖然它看上去平平無奇,但卻可以清熱解毒,疏散風熱的呢。」
「連翹?」
李空山想,難怪一個名兒,都丑不拉幾的。
大爺見李空山一臉鄙夷,立即糾正李空山心裡的小九九,「小伙子,我跟你說,你別看它現在乾巴巴的,又黑又皺,但它也曾盛開過繁花,只有燦爛的黃色花朵凋謝之後才有果實,即便是再貧瘠的土壤,也能生存。」
「正所謂歷盡苦難,育一花,結一果,其中的辛酸艱苦只有風雨知。」
「說得這麼玄乎。」
李空山不以為意,轉回到校門口繼續等連翹。
*
連翹收拾好書包後就迫不及待要衝出校門,因為她知道——李空山一定等在校門口,風雨,無阻。
剛走出教室,連翹就被一個學生喊住。
女生走到連翹面前,笑得格外甜,「你就是連翹吧?」
她緩緩點頭,略有遲疑,「我是,怎麼了?」
女生湊到連翹耳邊,小聲傳話,「李空山托我告訴你,今天他在學校後門等你,讓你別走錯了。」
「哦,謝謝啊。」
連翹道謝以後,就往樓下走。
下樓以後,面對這條分別通往東西兩側的前門和後門時,連翹停頓了下,隨後毫不猶豫地拐彎向後門走去。
剛才傳話的女聲出現在樓道口,露出滿意的笑。
學校後門是座荒僻的小山坡,只有隔壁一棟老樓房住著一些散戶。
連翹剛走出小門,就被人攔住。
那日在集市上損李空山的青年出現了。
連翹往後退一步,神情淡定,不慌不亂,「我當是誰這麼蠢,想到用這種方法騙我來這裡。」
她抬起頭盯著青年,「原來是你這種蠢人啊。」
「臭婊子,嘴真賤。」
青年名叫趙旭摩,鎮長的兒子,讀書讀不進去,戳了學,待業在家,整日遊手好閒,跟著手下的人天天在街上晃悠。
據說,趙旭摩幹過不少連畜生都不如的事,但誰讓他有個鎮長爸爸包庇,至今還在瀟灑快活。
被連翹這聲「蠢人」所激怒,趙旭摩用力掐住連翹的脖子,把她抵在牆上。
他露出奸詐邪惡的笑,「你也就能嘴上逞強,真到這種時候,你看誰能來救你?」
趙旭摩伸手去掀連翹的衣服,「你既然知道消息是假的,那我倒是很好奇你怎麼就還敢來。」
「難道你是覺得——李空山那混球會來找你?」
「呵呵。」趙旭摩拽住連翹一直掙脫的手,不讓她掙脫半點兒。「真是痴人說夢。我早就讓人把李空山支走了,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會來救你。」
連翹惡狠狠地等著趙旭摩,「這裡可是學校,你敢亂來,就不怕進派出所?」
趙旭摩更加肆無忌憚,心中輕狂猶如江水洶湧,「你覺得我趙旭摩要是怕的話,還能活到今天?」
連翹忽然笑了,雲淡風輕,沒有一點兒懼怕。
趙旭摩忽然停下手中動作,遲疑看著她:「你笑什麼?」
此刻氣定神閒的連翹仿佛一個魔鬼,本秘密生活在黑夜,行蹤神秘難以被人發現,只不過趁著沒人,偷偷潛入了白天。
連翹抬眸注視他,只不過眼前這張臉讓她倍感噁心,「怎麼?不繼續撕衣服了?我還等你你真做出點什麼來呢,到時候李空山知道了,才會對我更加愧疚。這樣,他趕走我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趙旭摩冷呵一聲笑:「真不愧是能接近他的人,不是一般的有心機。」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