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狀況,宇瑞連忙趕過來阻止,按下李空山拿著鋼管的手。
「哥,算了算了,咱不跟他一般見識,你別忘了咱們今天來主要是為了讓田永貴那傢伙還錢,要惹出其他亂子就不好了,邱煬哥交代過我,讓我好生看著你,畢竟你才從派出所出來不到三天,三天!」
宇瑞特地咬重最後「三天」兩個字。
「行了行了,我知道。」
李空山不耐煩地擺擺手。
他像小孩兒似兒的瞪了賣菜鄰居一眼,又傲慢地把手放下,偏頭湊到宇瑞耳邊小聲說話。
「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難道我還真的會對他動手?他都一把年紀了,我剛剛就是嚇嚇他。」
宇瑞回他:「那就最好。」
李空山收回身子,左手握著拿鋼管的右手手腕,背在身後,認真端詳眼前的賣菜大爺,態度比剛才要好許多。
「那什麼,我問你啊,田永貴還住這兒沒走吧?」
「沒走。」
鄰居對李空山態度的轉變有些詫然,畢竟在眾人眼裡,他可從不會這樣。
他們眼中的李空山是一個無法無天,只會仗勢欺人的地痞混混,人見人厭。
賣菜鄰居看了眼李空山帶來的那些人,問道:「你們來找田永貴做什麼?」
「這你就管不著了。」
李空山有模有樣地說教起來,仿佛自己是個大人物。
「你趕緊賣你的菜去,這沒你啥事,要不走快點,等會血濺到你身上我可管不著啊。」
鄰居頓時臉都黑了,不帶一點兒猶豫,他拔腿就跑,心裡默念道:「連翹啊,爺幫不著你了,你只能自求多福啊……」
——
田永貴今天一大早就莫名心慌,還未天亮,他就忽然驚醒。
左思右想,並未察覺到有什麼事不對勁,於是醒來以後,他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桌子上數自己的「老窖」。
一、二、三、四……還剩九百。
田永貴竊喜,還好還好,還有剩,他可以帶著這最後的九百再去牌桌上證明自己——他就不信已經連續輸了一個星期的他翻不了身!
看著田永貴拿著錢坐在桌子前傻笑,連翹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後,「你又要去賭?」
她的眼裡有無奈,亦有厭惡。
聽到聲音的田永貴連忙把錢藏到褲兜里,大搖大擺站起來,若無其事,以長輩的姿態訓斥。
「難道我沒教過你不要隨隨便便偷聽偷看嗎?十七歲的人了,走路也沒聲音,生害怕嚇不死我是吧!」
「我告訴你啊,別打我錢的主意,這些錢是我翻身的機會,別想著讓我拿這筆錢給你交學費,沒錢!」
田永貴跨過矮板凳走進廚房,肚子餓得咕咕叫的他迫不及待想吃東西,剛揭開鍋,滿臉期待的他頓時沉下臉,怒目圓睜,大聲怒吼。
「連翹!早飯呢!」
「你奶奶的,我養你這麼大,現在臉給我煮早飯都忘記了是吧,看我怎麼教訓你!」
「天還沒亮,你以前都是睡到中午才起。」
她隨便解釋一句,並不期待田永貴會因為這個原因放過她,這麼多年,田永貴從沒少過她任何一頓打。
她知道的,該來的全都會來,挨打是少不了的,早就習慣了。
她只是把她該說的說出來。
怒氣正旺,田永貴只當連翹在嘲諷自己,順勢拿起垃圾桶旁邊的一根木條,朝連翹打去。
女孩沒有躲閃,身子纖瘦的她在虎背熊腰的田永貴面前顯得那麼柔弱不堪。
可是荊條打在她的身上,她卻沒有喊一聲「疼」,沒有朝田永貴說一聲求饒。
她直勾勾盯著正前方,旁人只能從她眼中讀出置若罔聞的無謂,卻讀不出隱藏在不動聲色面容下更隱秘的內心。
前幾天被田永貴打過,手臂上、小腿上的傷口還沒癒合。
田永貴又這麼一打,那些沉默的傷口忽然爆發,鮮血一經滲出就一瀉而下,直到染紅連翹杏色的上衣和褐色的棉麻褲子。
氣喘吁吁,不知田永貴是打得有些累了,還是眼前的一片醒目的紅血跡提醒他得適可而止。
他收回手,在凳子上坐下,一邊喘氣,自顧自地發泄痛罵。
「我tm當初真是腦袋進水才把你買回來,真是個白眼狼!累贅!這麼些年吃我的用我的,我啥好處都沒撈著!你怎麼不去死!」
好一個怎麼還不去死。
連翹不經意間揚起嘴角,她想,是啊,怎麼她還不去死呢?可是死會很痛的啊,從二樓跳下去頂多摔個骨折,死不了,跳進河裡,可她又恐懼窒息,如果去買毒藥,她沒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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