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兒摸摸她光滑柔嫩的臉頰,一眼看出根本,哄道:「不會的,陪我們元娘,別說是做小四合香這樣有趣的事,就是一塊發怔我都喜歡。」
元娘果然被哄好。
小娘子的心思就是六月的天,動不動就晴了,好哄得很。
雖說元娘平日裡挺聰明的,又會說話,但到底也是年歲不大的小娘子,性子裡還有點幼稚,愛計較小姐妹是否喜歡我多一點。
臨分別前,元娘看了看左右,靠近徐承兒,頭湊得近近的,「其實,與阮二頭回見面笑不笑我無關,太熟了,就是生不出情愫。」
她這是在回答徐承兒前頭問的話呢。
徐承兒不經心,順口回道:「那有什麼,真到了成婚的時候,尋個不喜歡的也比遇到個李大郎那樣的好。」
到底已經有些晚了,有話明日說也是一樣,不好在門前繼續依依惜別,兩個人各回各家去。
灶上,一回來就進去的萬貫已經把鍋里的熱水重新燒好了。
天冷,自然不可能日日沐浴,可是洗漱總是要的,走了那麼久,泡個腳再睡,夜裡能睡得香一些。還有湯婆子裡也得灌熱水,這些可有得忙。
元娘收拾妥當後,才上床榻入睡。
天邊的圓月煥發柔和光輝,勻著雪面,照在大地上,變得更亮了些。
但對於燈火通明,晝夜相同的汴京來說,沒甚差別。
第二日,元娘醒的時候,天還是黑的。
她到灶上舀熱水,到了院子,只有灶膛微弱的昏黃火光照出來,風裡沁著絲絲涼意吹來,元娘才發覺,不是天未亮,而是下雨了,才叫天色更昏沉了,黑黢黢的,壓抑在人心頭。
元娘趕忙進灶房,因為燒著柴火,屋裡揮灑著暖黃光暈不說,也要暖和許多,尤其是靠近灶膛的地方。
她伸出手,對著鍋蓋上冒出的白氣烘,凍僵的手一下就暖和起來,但是也醞起一點濕意。
元娘忍不住抱怨,「怎麼今日天這麼冷。」
王婆婆正翻看面發得如何了,聞言,悠悠道:「立春都過了,等雪化完,天就回暖了,急什麼?」
元娘這就不說話了,把木盆里的水兌到微微燙手,就端出去洗漱了。
待她全都收拾好,重新進灶房裡的時候,王婆婆把鐵鍋里蒸好的幾盤取了出來。
打頭的一個就是元娘昨日帶回來的饅頭,邊上則是魚鮓,好好的生吃的魚鮓愣是被蒸熟了。口感興許比不得昨日,但是因為放了許多香料,聞著倒是香氣勾人,是茴香和花椒等解膩不俗的香味。
王婆婆讓元娘端去堂屋邊上的桌上,前邊鋪子裡萬貫和雇來的一個梭糟娘子已經在忙活了。
王婆婆自己用過早食,也要出去搭把手。
店裡沒個主心骨可不成。
人難麼多,全靠她把著才不亂。
飯菜端上去以後,王婆婆把正在苦讀的陳括蒼和屋裡不知做什麼的岑娘子給喊了出來。
元娘已經起得夠早了,可算起來,她還是家裡最晚醒的一個。
看著吃飯還在眼神發直,明顯是在尋思課業的陳括蒼,元娘不由得感慨,有她弟弟這樣的毅力,必定做什麼都能做成。
其實她也是個勤奮的,奈何不是男子,不能考科舉,她讀書只能用以明理,不能帶來功名,失了些埋頭苦讀的心念,否則,也可以和犀郎比著誰更勤奮了。
在她隨意放飛思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時候,王婆婆拿著手裡的饅頭,吃了兩口,忽而神色差異,瞥了眼元娘。
「沒成想,你倒是富裕,攢了不少體己錢,非但吃得起樊樓,還點得起這個。」
元娘晨起初醒,人還有些怔怔然呢,迷迷瞪瞪的,反應得也不太快。
她誠心道:「沒多少。」
王婆婆只當她謙虛,沒料到按孫女平日裡該吃吃喝喝都不落下的行徑,倒可以攢下錢。
不過,昨日去一回樊樓,怕是也都花完了。
元娘只以為王婆婆是聽進去了,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否則怕要道一句冤枉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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