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眉頭緊蹙,警惕地打量著眼前這個裝束古怪的女子,她長發未束,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可父王明明已經把蘭池宮那些女人全都趕走了,她又是哪個夫人?
「夫人?哪個夫人?」扶蘇冷聲質問。
谷玉慌忙跪地:「公主,這是陛下的夫人啊!您的母后啊!」
空氣驟然凝固,扶蘇的手微微顫.抖,娮娮的呼吸也為之一滯。
「胡說!」扶蘇猛地提高聲調,「本公主的母后早就薨逝了!」
谷玉和紫玉同樣難以置信,她們分明記得,當年是親眼看著娮娮被葬於皇陵的,那眼前之人...
究竟是人是鬼?
殿內燭火忽明忽暗,將娮娮的影子拉長,在地上微微晃動。
眾人都看到了娮娮的影子,這才鬆了口氣。
幸好,是人,非鬼。
與此同時,嬴政寢殿內。
他剛批完最後一卷奏疏,正欲就寢,忽然聽見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熟悉的節奏,不用想也知道是扶蘇,這小丫頭怕是又睡不著,來找他賞月了。
「父王!」人未至,聲先到。
嬴政無奈地搖頭,慢條斯理地朝殿門走去,可還未等他走到門口,扶蘇就像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一頭撞進他懷裡。
「父王!母后回來了!母后從棺材裡爬出來了!」扶蘇仰著小臉,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
嬴政眉頭蹙起,伸手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做夢呢你?」
「不是夢!是真的!」扶蘇急得直跺腳,「谷玉和紫玉都說她是本公主的母后,現在就在本公主寢殿裡!」
聞言,嬴政的手突然僵在半空,扶蘇的眼神太過認真,完全不似在說謊,他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
難道,她真的回來了?
幾乎是本能驅使,嬴政大步流星地朝殿外走去,就在他跨出門檻的剎那,月光如水般傾瀉而下,照亮了迴廊盡頭那道熟悉的身影。
娮娮就站在那裡。
她穿著他從未見過的奇異服飾,短衣短褲勾勒出窈窕的曲線,烏黑的長髮如瀑般垂落,襯得肌膚如雪。
歲月似乎格外眷顧她,不僅身量更高了些,連眉眼間都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
她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目光如水般望向他。
而嬴政也在看著她。
多年未見,他的輪廓更加深邃,眉宇間的帝王之氣愈發濃重。
這一眼,恍如隔世。
嬴政只覺得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肋骨的束縛,千言萬語哽在喉間,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喉結上下滾動,死死盯著眼前的人,生怕一眨眼她就會如幻影般消散,多少個午夜夢回,他都是這樣看著她的影子消失在指尖。
「真的是你...」他的聲音低啞得不成樣子,帶著幾分顫.抖。
下一秒,嬴政猛地衝上前去,他的動作太快,帶起的風掀動了娮娮散落的髮絲,他一把將她拽進懷裡,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碎。
「唔...」娮娮悶哼一聲,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他死死按在胸.前,嬴政的雙臂如鐵箍般收緊,勒得她肋骨生疼,他的臉深深埋進她的頸窩,滾燙的呼吸灼燒著她的肌膚。
「我、我喘不過...」娮娮艱難地開口,卻被他抱得更緊。
「別說話。」他的聲音悶悶地傳來,帶著幾分哽咽,薄唇貼著她的脖頸蹭了蹭,「讓我抱會兒。」
月光下,嬴政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娮娮完全籠罩,他的手指深深陷入她的後背,胸膛劇烈起伏,心跳聲大得連娮娮都能聽見。
那心跳又快又重,像是要衝破胸膛。
娮娮能感受到他的顫.抖,這個橫掃六合的帝王,此刻竟像個孩子般死死抱著她不放,她的頸窩漸漸濕潤,不知是他的汗水還是淚水。
遠處,扶蘇呆呆地站在原地,她從未見過父王這般失態的模樣。
方才父王的眼神她從未見過,那樣深沉,那樣溫柔,又帶著說不盡的痛楚與珍視。
月光為相擁的兩人鍍上一層銀邊,那畫面美得讓人心碎。
嬴政終於稍稍鬆開了些力道,卻仍不肯放手,他低垂眼睫,通紅的眼睛直直望進娮娮的眼底。
娮娮亦仰頭望著他,月光在他深邃的輪廓上投下淡淡的陰影,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眸中翻湧著太多難以言說的情緒。
兩人就這樣靜靜對視著。
遠處傳來幾聲蟲鳴,更顯得此刻的寂靜,嬴政的喉結上下滾動,卻終究沒有開口,他的手指輕輕描摹著她的輪廓,從眉骨到唇角,像是在確認這一切並非幻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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