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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嬴政的視線轉向娮娮時,她心頭莫名一緊,那目光冷得刺骨,讓她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

嬴政緩步走來,群臣紛紛退避,待走到近前,他面上已換上關切之色:「母后可曾傷著?」

娮娮一時恍惚,片刻才搖頭道:「無、無礙。」

「母后無礙便好。」他伸手為她整了整凌亂的衣襟,轉頭吩咐:「太后受*驚,送她回宮歇息。」

「是。」侍衛躬身領命。

回到寢殿後,娮娮的心緒始終難以平靜,她懊悔地攥著衣袖,暗恨自己不該貿然闖入大殿,嬴政方才的眼神雖帶著關切,可那目光深處分明藏著令人心驚的審視與猜疑。

她頹然地坐在床榻邊,這下嬴政肯定又要懷疑她是燕國細作了,早知如此,就該聽趙叔叔的勸告置身事外,可當時她實在擔心荊軻會得手...

必須儘快想好應對之策,嬴政心思深沉生性多疑,需要一個天衣無縫的解釋才好,更重要的是,絕不能連累趙叔叔,他好不容易才在朝中站穩腳跟,不能因她而前功盡棄。

正思忖間,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谷玉跌跌撞撞衝進殿內,「撲通」一聲重重跪倒在地。

「太后!」谷玉滿臉淚痕,聲音嘶啞。

娮娮心頭一緊,連忙上前攙扶:「怎麼了?我不是讓你出宮找青玉嗎?青玉呢?」

谷玉癱軟在地,任憑她如何攙扶都不肯起身:「奴婢、奴婢在驛館尋不到青玉,回宮時卻在、在宮門外看見...」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看見什麼?」娮娮聲音發顫。

「兩具血.淋淋的屍體,一男一女,都被...」谷玉渾身發.抖,「被剝了皮,宮人說,一個是燕使秦舞陽,另一個是、是青玉啊!」

聞言,娮娮只覺得耳邊「嗡」的一聲巨響,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她的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你、你說什麼?」

谷玉已經哭得氣息紊亂,斷斷續續地重複:「青玉被、被大王下令剝皮,現在就掛在宮門...」

話音未落,娮娮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的雙腿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整個人重重跌坐在地上,耳邊尖銳的耳鳴聲越來越響,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模糊,就像被投入了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

殿外驟然颳起一陣悽厲的寒風,那風聲如泣如訴,裹挾著刺骨的寒意,發出陣陣哀鳴,仿佛在為那兩具高懸的血屍悲泣。

遠處傳來烏鴉的啼叫,一聲比一聲悽厲,格外瘮人。

風越刮越猛,隱約可見那兩具屍體隨風輕輕擺動,這悽厲的風聲,仿佛是上天在為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發出悲鳴。

第69章

悠長的迴廊上,娮娮踉蹌著奔跑,不知是第幾次跌倒在冰冷的石板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宮門外那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濃重的血腥氣仿佛仍縈繞在鼻尖,娮娮幾欲作嘔。

谷玉說,青玉是被嬴政當作細作處死的,說她私通燕使,參與刺殺之謀。

可娮娮心裡再清楚不過,是她讓青玉去給荊軻送密信的。

是她,害死了青玉。

愧疚與悔恨如刀絞,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幾乎窒息,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哭得喘不過氣,卻顧不得擦拭,更顧不得沿路侍衛詫異的目光。

什麼太后的威儀,什麼尊貴的身份,此刻統統拋之腦後。

撲通一聲,她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膝蓋生疼,卻仍咬牙爬起,跌跌撞撞地沖向帝丞宮。

剛踏入宮門,趙正勇便快步迎了上來,早朝上的事他已聽聞,卻萬萬沒想到娮娮竟會闖出這樣一場風波。

「娮娮!」他低聲喚她。

娮娮聞聲回頭,踉蹌著撲向他,「趙叔叔...」她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指尖死死攥住趙正勇的衣袖,「嬴政、嬴政錯把青玉當細作殺了...」

話音未落,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抽泣,娮娮單薄的肩頭劇烈顫.抖,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

趙正勇輕輕拍撫她的後背,聲音刻意保持著平穩:「娮娮,你先冷靜,聽叔叔說——」

「是我害死了她!」娮娮突然仰起淚痕交錯的臉,通紅的眼眸里儘是悔恨與決絕,「我要去找嬴政!現在就去!」她嘶啞著打斷,轉身就要衝向大殿,趙正勇伸手欲攔,卻只抓住一片翻飛的衣袖。

大殿內,嬴政正與趙殷低聲交談,聞聲側目,便見娮娮紅著眼沖了進來。

「你為什麼要殺青玉!」她厲聲質問,嗓音破碎。

趙殷眉頭一皺,當即按劍上前,卻被嬴政抬手攔住:「趙殷,退下。」

趙殷遲疑,低聲道:「大王,這細作不安好心,恐對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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