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支——」
「都要了。」
娮娮話音未落,頭頂便傳來嬴政不耐煩的低沉嗓音。
他早已等得不耐煩,見她挑個簪子都如此磨蹭,心中不免煩躁,不過是些首飾,也不知道在糾結猶豫什麼,全都要了便是,又不是缺這點銀錢。
老婦人一聽,頓時喜上眉梢,連忙應聲,手腳*利落地將那些首飾一一包好。
老婦人還沒說多少錢嬴政就已放了一塊金子在貨架上,這下老婦人心中更加驚訝歡喜,笑呵呵對他二人說道:「哎喲,姑娘和公子著實般配呢,公子對姑娘真好喲!買這麼多首飾,每天還得換著花樣戴呢!」
娮娮一怔,又控制不住臉紅了,她急忙擺手解釋說:「不是的,您誤會了,他、他是我兒子。」
話畢,嬴政低頭看她,眼神微眯。
老婦人微微一愣,目光不由得在嬴政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心中暗自驚嘆,這位公子身姿挺拔,氣度非凡,即便在北方燕國,這般高大的男子也實屬罕見。再瞧他身旁那位嬌俏的小娘子,年紀輕輕,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
忽然,老婦人恍然醒悟,摩挲著手中的金子,心下明了,想必這姑娘是這位公子的父親新娶的小妾。也是,出手如此闊綽,娶個與自己兒子年紀相仿的小妾,倒也不足為奇。
老婦人連忙堆起笑容,打圓場道:「哎喲,瞧我這張嘴,你們吶,一看就是母子,長得可真像喲!」
娮娮也尷尬附和著笑笑,而嬴政依舊神色淡漠,未發一言,只是眉頭輕輕蹙著,莫名有些不悅。
老婦人將這些首飾包好遞給嬴政,嬴政接過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娮娮見他抬腳就走急忙轉身跟上他。
「政兒。」嬴政步子邁的很大,娮娮跟不上他,只得開口叫他。
嬴政腳步一頓回頭看娮娮,只見她又紅著她那張招人嫌的臉局促不安地看著自己。
娮娮見他停下來等自己,忙小跑著走到他身側,仰臉對他說:「政兒,你走的太快了。」
一聽這話,嬴政頓覺不爽,可笑,自己走的慢還怪別人走的快,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她這麼厚的。
娮娮根本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她手裡還拿著那支貝殼簪子,自己戴又不好戴,便將簪子遞到嬴政面前,說:「政兒,你能幫母后戴上這支簪子嗎?」
可簪子遞到嬴政面前許久都未見他接,娮娮這會兒臉已經沒那麼紅了,她不明所以看著嬴政,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又這樣了,似乎,心情不太好?
娮娮正要問他怎麼了,嬴政卻在這時突然奪過她手裡的簪子,動作乾脆地給她插上,嘴裡說著:「母后,您臉怎麼這麼紅?」
娮娮「啊」了一聲,慌張摸了摸自己的臉,的確有些燙,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臉紅,只得結結巴巴解釋說:「可能是、是天氣太熱了…政兒,我們趕快回去吧…」她垂下腦袋,臉上才剛下去的紅暈又浮現出來。
嬴政心中冷笑,燕國地處北方,只會比秦國冷不會比秦國熱,她這腦子,燒壞了吧?
蠢貨一個。
兩人隨即上了馬車,趙殷在外駕駛馬車,車內兩人不發一言,一種莫名尷尬的氛圍蔓延開來。
娮娮知嬴政陰晴不定,便不主動跟他說話,只抱著自己那一堆首飾默默欣賞研究著。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回到了府中,因姬丹姬月都已回宮,府中一個侍女也沒有,娮娮下了馬車便回到了自己屋中,她實在不願與嬴政待在一起。
他這個人好奇怪,人品有問題,道德有問題,性格有問題,就連心情也讓人捉摸不透,和他待在一起她會緊張不安的。
於是,從坐上馬車到現在,娮娮只對嬴政說了一句話:「政兒,母后先回屋歇息了。」
嬴政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耐地頂了頂腮。
給她買那麼多首飾,一句謝謝都沒有,跑的倒是快。
娮娮回到屋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滿心歡喜地將包裹里的首飾一通倒在床榻上,看著這些精緻的首飾,娮娮不由得想起了在現代時和青玉一起逛街的畫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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