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瞳孔放大,胸口的鮮血汩汩湧出,下身的劇痛讓他幾乎失去意識,「禽.獸!」
下一刻,他毫無徵兆地瞪大了雙眼癱倒在地,再無氣息。
嬴政嫌惡地抬腳從他身上挪開,接著悠哉轉身進了房間,仿佛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隨手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等店小二上樓送菜時才發現已無氣息的嫪毐,於是急忙叫人將他抬走順便將地上的血漬清洗乾淨。
很快,隔壁房間又傳來一陣喧鬧聲。這邊的嬴政和趙殷默默聽著,手中的劍在油燈的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你們說說,這秦國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竟向我們齊國索要如此巨額的賠償,這成何體統!怎能讓我齊人咽下這口氣!」一名齊商憤憤不平說道。
「小聲點,隔牆有耳。」旁邊坐著的另一名齊商壓低聲音提醒,隨即起身將門關上,「可這事說到底是我們齊國理虧,誰能想到柔凝公主竟與田單大將軍有私情呢?」
其他齊商聞言,頓時啞口無言,紛紛低下頭,神色複雜。
酒過三巡,門突然被推開,兩道高大修長的身影踏入房間,幾名醉醺醺的齊商抬起頭,迷迷糊糊地望向來人。
兩人皆身著黑色勁裝,氣勢逼人,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讓人無端心生寒意。
「你們是何人?可是走錯房間了?」一名齊商問道。
「咸、陽、令。」嬴政一挑眉,悠然地一字一頓道,嘴角的笑意更深,仿佛在欣賞獵物最後的掙.扎。
幾位齊商一聽「咸陽令」三字,頓時心頭一顫。咸陽令向來以手段強硬、不講情面著稱,莫非是來抓他們的?
「小.兄弟,我們可是本分的商人,你們這是…」一名齊商試圖辯解。
「沒錯,就是來抓你們這些本分的商人的。」嬴政微微一笑,話音未落,趙殷已動作迅捷地將幾人打暈。
半個時辰後,帝丞宮的地下宮殿中,多了三名齊商。
昏暗的燭光下,他們血.淋淋的身影顯得格外渺小,仿佛隨時會被這深不見底的黑暗吞噬。
「怎麼?還不肯招嗎?」嬴政問道。
一個齊商氣息虛弱說道:「我們沒有走私,絕不招供,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屈打成招?」嬴政覺得好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著,一道皮鞭便抽打在了那齊商身上,齊商疼得慘叫連連。
寂靜的夜中,慘叫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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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地牢出來時,夜色已深。
嬴政抬頭望向天際,一輪圓月高懸,月光皎潔如霜,竟讓他恍惚間想起了那個小細作的臉。
倒是比這月亮還要白皙透亮。
他揮了揮手,示意趙殷退下。
偌大的宮殿中,一抹玄色修長的身影踏著清冷的月光朝著甘泉宮緩步走去。
踏入宮門,寺人正欲通報,嬴政抬手止住,徑直朝殿內走去,門口的侍女與侍衛紛紛行禮,他淡淡問道:「太后就寢了?」
侍女低聲答道:「回大王,太后還在批閱奏疏,尚未就寢。」
嬴政微微頷首,抬腳邁入殿內。
剛踏入殿中,一股甜甜的奶香便撲面而來,與地牢中那股血腥味截然不同,令人心神一松。
殿內油燈昏黃,嬴政環視一周,竟未立刻看到她,直到走近,才發現她小小的身影正伏在案几上已然睡去。
娮娮的手中還握著毛筆,那張小巧的臉頰貼在攤開的奏疏上,呼吸均勻,顯然已沉入夢鄉。
嬴政緩緩蹲下身湊近她,目光落在她被碎發遮掩的臉龐上。
的確,白皙透亮,宛若凝脂。
案几上的油燈光暈輕輕搖曳,灑在她的臉上,竟顯得格外柔和動人。
他抬手,指尖輕輕撥開她臉頰上的碎發,指腹若有似無地掠過她光滑細膩的肌膚。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甜香縈繞在鼻尖,令他心底一陣躁動,身下早已有了反應。
他靜靜看了她片刻,目光轉而落在案几上那碗還未喝完的蜜漿和一堆奏疏上,接著隨手拿起一卷竹簡細細翻閱。
最後幾列是娮娮的批註,字跡工整,橫平豎直,竟頗有章法,嬴政忽地輕笑出聲,這蠢細作,字倒是寫得不錯。
他將竹簡輕輕放在案几上,接著吹滅油燈抱起娮娮走向床榻將她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