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氣氛一時凝滯,娮娮與呂不韋對視一眼,心中各有所思。
猶豫片刻,娮娮對嬴政輕輕一笑,語氣柔和卻帶著一絲試探:「政兒,關於大臣們提到的修陵修渠傷民耗財之事,母后認為可以分階段實施工程,將修渠與修陵的工程錯開進行,避免同時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和財力,從而減輕百姓的負擔,政兒覺得這樣如何?」說完,娮娮忐忑地看向嬴政,心中暗自祈禱自己不要露出破綻,這個答案已是她冥思苦想後得出的最佳方案了。
嬴政微蹙著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娮娮一眼,沉默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母后所言極是,李斯先生也曾向寡人提過類似的建議。」
娮娮聞言,心中稍安,正欲鬆一口氣,卻聽嬴政話鋒一轉,語氣陡然冷峻:「不過,寡人倒另有一策,讓那些戰俘去修陵修渠,如此一來,既可減少我大秦勞動力的消耗,又能降低人力成本,母后與仲父以為如何?」
娮娮一時語塞,只得尷尬地笑了笑,一旁的呂不韋見狀,連忙接過話頭:「大王的提議固然精妙,只是那些戰俘恐怕未必甘心為我大秦效力。」
「不甘心又如何?」嬴政冷冷一笑,目光如刀鋒般掃過呂不韋,「無論他們願與不願,都必須為寡人效力。違者,嚴懲不貸,處以極刑,以儆效尤。」他說完,目光直直盯著呂不韋,雖帶著幾分敬重,卻更多是挑釁。
呂不韋只得賠笑道:「大王既有周全之策,臣自當遵從。」
娮娮見狀,也連忙附和道:「政兒的決策果然高明。」
不久,呂不韋以身體不適為由告退,殿內便只剩下娮娮與嬴政兩人。
娮娮被嬴政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隱隱發虛,便強作鎮定,眉眼彎彎地笑道:「政兒,你找母后還有別的事嗎?」
嬴政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緩步走近娮娮。他修長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窗外的日光,娮娮不得不抬起頭才能看到他的面容。
他的臉龐稜角分明,眉目如畫,帶著幾分凌厲之氣,確實相貌非凡。
娮娮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嬴政卻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撫上她的脖頸,語氣含笑,卻帶著幾分深意:「李衛的藥果然見效,母后脖子上的傷痕已好了許多。」
娮娮心中一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是啊,多虧了李侍醫的悉心照料。」
嬴政的指腹在她脖頸上若有似無地摩挲了幾下,才緩緩收回手,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他繼續說道:「既然母后的傷已無大礙,兩日後正好與寡人一同去驪山觀看賽馬。」他嘴角含笑,目光卻深邃難測,娮娮總覺得那笑容背後藏著什麼,卻又說不清究竟是什麼。
娮娮不自覺地後退了一小步,這一細微的動作卻未能逃過嬴政的眼睛。
「怎麼?母后不願與寡人同去?」他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帶著幾分陰鬱,「可母后從前最喜與寡人一同觀看賽馬。」
娮娮聽到他這般語氣,腦海中不禁浮現那夜他掐住自己脖子的場景,心中頓時湧起一陣恐懼。
「好、好、母后陪你去。」娮娮只得強作鎮定,柔聲哄著他,心中祈禱他不要突然發怒。
嬴政聞言,臉上重新浮現出溫和的笑意:「那寡人來為母后塗藥。」說著,他拿起案几上的藥膏,輕輕打開,準備為娮娮塗抹。
娮娮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將自己最脆弱的脖頸再次暴露在嬴政面前。
從甘泉宮出來後,嬴政便冷聲對趙殷說:「把寡人兩日後去驪山賽馬的消息散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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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的驪山,陽光明媚,嬴政攜一眾嬴姓宗親和眾將士來到驪山賽馬。
賽道上,駿馬嘶鳴,塵土飛揚。觀眾席上,吶喊聲,歡呼聲,此起彼伏。
娮娮安靜坐在案幾前,只覺得賽馬場面雖壯觀,卻有些混亂,駿馬飛騰過去,揚起的塵土在她眼前散不掉,有些嗆,再看案几上擺放著的蜜漿,已經落了一層土。
娮娮四處張望了下,發現這裡居然就只有她一個女性還有她帶來的幾個侍女,她有些奇怪為什麼嬴政偏要帶她一個女人來,難道他只是單純想和自己的母親一起觀看賽馬嗎?
娮娮沒繼續猜測下去,只因面前的蜜漿馬上就要被這些塵土污染,她急忙伸手擋在耳杯前,後來發覺這樣也不能避開塵土,便兩隻手捧起耳杯喝起來。
一旁本來看賽馬看的正意味盎然的嬴政不經意瞥見娮娮的動作,眉頭微蹙。
這個細作,好好的賽馬不看,偏偏捧著一杯蜜漿喝,真是無趣。
一場賽馬結束,率先衝到終點的是嬴姓宗親,觀眾席下便響起一陣歡呼聲。
歡呼聲結束,嬴政突然走下觀眾席,首先讚揚了一番大秦的好男兒,然後視線一轉落在一旁還在認真默默喝蜜漿的娮娮身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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