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官立體,濃眉大眼,相貌英俊威嚴,難道這就是史書上所說的帝王之相?
「母后為何如此看寡人?」嬴政突然在閉目養神中開口,聲音低沉而突兀,嚇得娮娮猛地一驚。
他,他怎麼知道自己在偷看他?
娮娮慌亂地收回視線,低下頭強作鎮定笑著說看他有沒有睡著。
嬴政微微一笑,緩緩睜開雙眸側目看向她,看到了娮娮那張通紅的右臉。
真好奇她究竟是哪國的細作,居然如此蠢笨,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到底是如何勝任細作之職的?
然而,這樣蠢笨的細作才更加有趣,捉弄起來也更有意思。
「母后。」嬴政再次叫娮娮,「寡人記得母后這裡應該有顆痣的,為何此刻卻不見了呢?」說著,他的手落在了娮娮的脖頸上,指腹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細膩的肌膚。
娮娮只覺得全身僵硬,她怎麼會知道趙姬身上哪裡有痣?她只知道自己的大.腿.內.側藏著一顆小小的紅痣。
「啊?是嗎?」娮娮轉頭仰望著他,試圖後撤躲避他那只在她肌膚上遊走的手,但嬴政卻並未給她這個機會。他的手指突然下滑,落在了她的衣領上,隨即輕輕一撥露出了她裡面白皙的肌膚。
娮娮瞬間瞪大了雙眼,但眼前的嬴政卻依舊面色如常。他掃了一眼後,淡淡說道:「哦,原來是寡人記錯了,母后身上並無痣,是父王身上有痣。」
說完,他才緩緩將手從娮娮身上移開,娮娮不知該如何回應,只能沉默半晌,勉強擠出一絲傻笑。
馬車繼續在路上顛簸前行,車內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愈發濃郁,一陣一陣飄進他的鼻間。
嬴政嗅著她身上這股好聞卻陌生的香氣,忽然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低頭一看,果然發現了問題所在。
有趣,他居然對一個屁都不懂的黃毛丫頭有了反應。
凸.起的喉結利落一滑,嬴政重新握上了娮娮的手。
拋開她的傻氣不談,她身上這股淡淡好聞的香氣與那個盪.婦的脂粉味截然不同,反而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奶香。
一種涉世未深、純淨甜美的氣息。
馬車前的車軾上,趙殷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自幼聽力過人武功高強,也正因如此,當年尚且年幼的大王在趙國為質時,申越先生才選中他作為大王的陪練,陪他切磋武藝。即便回到秦國後,嬴政也一直將他留在身邊,擔任貼身護衛郎中之職。
然而,此刻他趕了半天的馬車,卻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身後馬車內大王與太后的對話,讓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怪異,甚至有些陌生。
大王與太后向來不和,幾乎見面從不交談,即便是同游出行,也總是分乘不同的馬車。可這次,大王為何偏偏要與太后同乘一輛車?甚至還對太后說了那些話,仿佛是在故意嚇唬她。
難道…太后真的是細作?
趙殷思來想去,依舊理不出頭緒,只得默默揮動馬鞭,繼續趕車。
入夜,五輛馬車悄然駛入密林,四周寂靜無聲,唯有車輪碾過枯枝的細微聲響,五位馬車夫屏息凝神,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車內,娮娮不知何時已昏昏睡去,腦袋隨著馬車的顛簸一點一點地搖晃,嬴政默默注視著她,目光深邃而複雜。
密林中的路崎嶇不平,娮娮被顛簸驚醒,剛一睜眼,便對上了嬴政側頭凝視她的目光。她正想擠出一絲笑容,卻猝不及防地被嬴政一把攬入懷中。
緊接著,耳邊傳來熟悉的破空之聲——是箭矢擦過耳邊的聲音。
娮娮被他緊緊圈在懷裡,絲毫不敢動彈,馬車外響起一陣刀劍相交的嘈雜聲,打鬥聲此起彼伏。
感受到懷中人身體的僵硬,嬴政低聲安撫:「母后莫怕,趙殷會解決那幫蠢貨的。」
娮娮的臉埋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原本慌亂的心竟莫名安定了些許,她點了點頭低聲道:「好。」
很快,馬車外的打鬥聲漸漸平息,娮娮試圖從他懷中起身,卻發現嬴政的手仍按在她的頭上,力道雖不重,卻讓她無法動彈。
嬴政垂眸看著懷中微微掙.扎的人,鼻間縈繞著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身下的反應愈發強烈。
不能鬆開她,鬆開不就被她看到了嗎。
「母后莫動,那些人還未完全解決。」他哄騙她。
然而,下一秒趙殷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大王,刺客已全部解決,是死士,未及審問便自盡了。」
嬴政不耐地皺了皺眉,隨即鬆開娮娮起身走下馬車。
他下車後,趙殷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身下,心中頓時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