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傳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音也染上幾分悲哀：「只是晚了一步，那個女孩兒因為焦慮恐慌，服藥過度進了搶救室，直到現在都沒能醒過來......」
短短一段話，周素停頓了好幾次才堪堪說完。
「怎麼會這樣......」宋語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電話里說不清楚，咱們一會兒見一面吧！」
「好。」
掛掉電話後，宋語晗以極高的效率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就趁著午休的空擋去見了周素一面。
「宋宋，這裡！」
剛踏進x餐廳，宋語晗就看見周素朝自己招手，連忙走了過去。
不見不知道，一見嚇一跳，周素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憔悴，明顯一晚上沒睡好。
昨晚應該堅持去她家的，想到這裡，宋語晗好一陣愧疚，「怎麼臉色這麼差？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周素搖頭，「我哪裡還睡得著啊......對了，你昨晚不是說要來我家，怎麼後面又說不用了？」
宋語晗放包的動作一頓，一時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這個說來話長......我之後再慢慢告訴你，你先說說那個小女孩到底怎麼回事？」
提到小女孩，周素眉頭狠狠一皺，神情再次染上悲哀，「我也不知道啊，上次見面還好好的！聽了你的話去聯繫，結果突然就被告知發生了那樣的事......」
她語帶惋惜，無精打采般垂下腦袋，「宋宋，我不明白...明明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為什麼要這麼想不開啊？」
宋語晗斂下眸子，默默將手疊在周素的手上給予她安慰，「她才十幾歲，遭受的一切已經遠遠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
周素卻驟然抬起頭，憤憤不平道：「可傷害她的人還在逍遙法外，她直到現在都沒能等到屬於她的公平！」她閉了閉眼，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托盤而出：「我知道，這個陸成功來頭不小，可難道就因為他是權貴人家的孩子就可以為所欲為，肆意踐踏普通人的尊嚴和生命嗎？」
「宋宋，你知道的...我為什麼想從法，就是因為我想幫助更多的人！替那些形單影隻的人維權、發聲，我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一點......可是現在我發現，好像無論我再努力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那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聽到這一番話，宋語晗嚇壞了。在她眼裡，周素陽光開朗，堅韌不拔，好像遇到什麼事情她都能迎難而上，從來就沒怕過什麼......可這次竟然已經嚴重到讓她懷疑從法這條道路是否正確，足以見得這件事對她打擊有多大。
「你怎麼會這麼想？你知不知道自從我得知你從法的初衷後，我有多為你驕傲？我始終相信你一定會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幫助千千萬萬的人脫離困境，這怎麼會是沒有意義的呢？」她嘆息一聲：「雖然這條道路並不一帆風順......」
似是被她說動，周素吸了吸鼻子，淚眼婆娑道：「真的？我真的能成為一個匡扶正義、受人尊崇的大律師嗎？」
宋語晗笑道：「當然！只要你想...只要你不放棄，就一定可以做到。」她的話語似乎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撫平任何悲戚和憂傷。
聽完她的話，周素一下子便轉陰為晴了，她握住宋語晗的手，含淚道：「宋宋，你真好。」說完，她挺了挺脊背，忽然重振旗鼓道：「你說得對！我一定可以做到。」
接著，她們又聊了許多，約定好找個時間一起去探望小女孩後，周素的情緒明顯穩定下來了。
只是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叮咚一聲，宋語晗的手機響了，周素不經意瞟了一眼，在看到「陸思放」三個大字後雙眼頓時瞪得老大，又慌張地看向宋語晗磕磕絆絆道：「他他他.....」
宋語晗慢半拍地看了眼手機，在看到那句「想你」後表情一僵，而後雙頰飛速染上緋紅。
「......」
「你倆在一起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周素才懷著沉痛的心情不確定似的問道。
宋語晗咬了咬下唇，慢吞吞地對上她震驚的目光，而後緩緩地點了點頭。
「啊啊啊！！！」周素崩潰了，一副遭到背叛的表情：「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告訴我呀！」
「昨，昨晚......」她無辜地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還沒想好要怎麼和你說。」
接著，宋語晗就老老實實地把昨晚發生的一切都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周素，不過稍微美化了一下宋知翰的部分，她聽完之後，表情可謂是五彩斑斕。
「我的天啊，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狗血的事情！」她咋舌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道：「既然你選擇和陸思放在一起，那和宋哥哥是徹底鬧掰了？」
提到宋知翰，宋語晗的心一緊，只能低下頭苦澀一笑：「他畢竟是我哥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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