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宋語晗哭笑不得,只好哽咽著又解釋了一句:「我,我沒有過男朋友,所以沒有可以讓你...當那個的前提。」
聽清她的話後,陸思放表情一滯,眉眼間慢慢爬上一絲奇異和難以置信,「沒有過男朋友?那,那天出現在你房間的男人是誰?」他頓了一下,似乎陷入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不是男朋友...怎麼會讓你不顧和我的約定,在出分當天與你一起出現在暴雨里?還親——親密互動。」想到那一幕,他話音一頓,眼眸也瞬間黯淡了幾分。
宋語晗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你在說什麼啊?他是我的哥哥,是他把我從福利院帶出來的......」宋語晗臉一白,語氣也多了幾分焦急:「我也沒有看見什麼約定,你說的這些...為什麼我一點都不知道?」
邊說著,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晶瑩的淚珠邊從她蒼白的臉上簌簌而下,「你給我發了很多信息嗎,是我失約了嗎?所以...…你當時找過我,是我沒有看見,對嗎?」她強忍淚意,聲音卻止不住顫抖。
還沒說完,她就再次被陸思放給拉進了懷裡,這一次他抱得比之前還要緊,還要用力,力道大得仿佛要把她融進骨血,讓她覺得有些難以呼吸。
顫巍之間,男人喑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不重要了。」短短的四個字,說到最後幾近失聲。
在得知宋知翰的身份之後,陸思放瞬間就猜到了大概,後知後覺明白自己是上當了,臉上閃過濃烈的懊悔......又聽她淚眼婆娑地在埋怨自己,心裡更是如同被刀子片過那般,痛上加痛!再次開口時他的聲音晦澀無比,滿是自責與歉疚:
「怪我,都是我的錯,是我太蠢了......」
被嫉妒和求而不得的失落蒙蔽了雙眼,自尊心沖昏頭腦之下,竟連她一句解釋都不聽就狼狽地逃去了國外,害他們生生錯過了五年!
明明都是他的錯,卻讓自己心心念念、又愛又氣了五年的人泣不成聲,哭成現在這副樣子!他真是該死。
「怎麼辦,你還願意原諒我麼?」男人桀驁深邃的眉眼浸潤著彷徨,他一邊安撫著懷中人的情緒,一邊任由心裡無窮無盡的自責將他徹底湮沒,「原諒這個...蠢得沒邊的傻子。」
聞言,宋語晗閉了閉有些紅腫的雙眼,在他懷裡點頭又搖頭,意識到他可能看不見,所以直接抬起頭直視那雙墨黑的眼睛,顫著聲說:「其實,再次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原諒你了......」
或許,她從來就沒能真正恨過他。
話落的那一刻,留有她餘溫的懷抱再次被填實,四周仿佛萬籟俱寂,靜得出奇。耳邊除了顫抖的呼吸,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
雲笙的夜色向來很美很寧靜,許是夜已深了,此刻這條承載了他們無數回憶的林蔭小道人影寥寥,他們就這樣無所顧忌地聽著彼此的心跳、相擁了很久很久。
微妙的和諧中,宋語晗在男人寬闊緊實的懷中微微抬頭,悶悶地出了聲:「陸思放...你當初考上中京大學了,是不是?」
「嗯。」他用低啞了好幾個度的嗓音回應她,然後頓了一下,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好一會兒才緩緩向她解釋:
「為了保險,我還考了它的高水平運動隊,兩邊我都考上了。原本我想在出分那天帶著合格證明和你在天文博物館見面,我想正式跟你告白,名正言順地和你在一起......」
他將她微微拉出懷抱外,滿眼心疼地拭去她臉角的淚,「過去五年了,那張紙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要是知道有今天,我——」
宋語晗卻搖了搖頭,適時止住了他的話,「我一直想跟你說,就算你沒有考上中京大學也沒關係,因為這是我的理想而已,你不用為了靠近我而放棄自己原本的喜好。我喜歡的一直是那個自由自在,野性肆意,無視世俗眼光,認定了自己想要的就會不顧一切去堅持的陸思放......」
「所以,無論你有沒有考上中京大學,我都......」
喜歡你。
後面的那三個字還未說出口,唇已經被他俘獲,就連僅存的音節也被他碾碎在唇齒相間——
霸道如他,怎麼會讓她有機會先自己一步說出那句告白,只好以吻封緘,將她吞口而出的愛意盡數吞入腹中。
唇齒相依的那一刻,酥酥麻麻的顫慄感驟生,燙得彼此的靈魂似乎都顫抖了一下。
似乎是覺得低頭的姿勢不夠方便,趁著讓她換氣的間隙,他將她攔腰抱起,而自己則半屈下身,目光從她閃著淚光的雙眼緩緩移至被他咬紅的嘴唇,語氣霸道而堅定:
「你休想比我先說口...」他慢慢俯身碰了碰她的唇,神情無比虔誠,滿眼珍視,「明明是我先喜歡你的,一直,一直都只喜歡你。」說完,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陸思放再次低頭吻上了她。
這一次,他的攻勢更加兇猛,牢牢扣著懷中人的後腦,單刀直入地糾纏她,不容許她退縮半分,連同她微澀的眼淚也照單全收。
分離的間隙,他眸光晦暗,輕而易舉地將她橫抱起來,氣都沒喘一下就直接往自己公寓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