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差不多,周素才停下來,肅了肅臉正經道:「雖然陸思放長得是很帥,還為你從了良,但你要清醒一點啊宋宋!你可是要考中京大學的人!千萬不能在這種時候分神,知道嗎?」
宋語晗乖巧地點頭應下:「嗯,也許...我們會一起考上中京大學。」
周素動作一頓,大驚失色:「誰,誰要和你一起考中京大學?」反正不是她,她能考個重點大學就不錯了......
被她這麼一問,宋語晗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找補道:「...你,你啊!你不想嗎?」
周素倏地一愣,慢半拍似的伸出一根食指指向自己,眨巴眨巴眼,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宋語晗,遲疑道:「我?」
她不考中京大學......是不想嗎?這個問題她是怎麼問的出口的,啊?
宋語晗也朝她眨巴眨巴眼,鄭重地點了點頭。
周素「哈哈」了兩聲,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了,只能語無倫次道:「哈哈,對...我是,確實是我不想,嗯。」
就她那破數學,及格都得謝天謝地......還中京,中彩票都比這容易。
宋語晗似有不解,但也沒多問。在她的腦迴路里,對親近的人都莫名自信,根本就不存在周素考不上這個可能,只以為她是有別的選擇。
「那你想考哪裡?」
周素思索了一會兒,「嗯...最好是離你近點兒,其他的還沒想好。」
「沒事,還有時間可以慢慢想。」宋語晗朝她笑笑,並不是特別擔心。
接著,兩人就全神貫注投入到學習中,度過了十分充實的一天。
後面的一段時間,很少再有人看到陸思放練習滑板了。他好像突然轉了興趣,平時除了約宋語晗一起學習之外...就是像瘋了一樣練習起了從來都不打的籃球,每天一練就練到體育館關門的時間。
可轉變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他半句都沒有透露。
奇怪的是,他經常在練完之後發現自己的書包旁邊多了一瓶水,可環顧四周又並沒發現有其他人來過的痕跡......他看著手裡的水,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笑得很開心。
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尤其是幾個人一起並肩作戰,全力投入到緊張的備考之中,艱苦的日子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高考結束那晚,陸思放和宋語晗一如既往地並肩走在那條林蔭小道,兩人既沒有對答案,也沒有問對方考得怎麼樣,只是靜靜地漫步在樹蔭下,享受著緊張過後輕鬆而愜意的空氣。
人山與人海之中,宋語晗不知道被誰擠了一下,腳步不穩下徑直向陸思放的方向跌去又被他穩穩地接住,兩人的眼神短暫地交匯了一下,宋語晗臉一熱立刻又從他懷中退了出來,盡顯慌亂。
手也不知道該怎麼擺了,不太自然地垂在身邊,卻又因為人潮洶洶無法避免地與身邊人的手背不時相觸,帶起一陣酥麻的感覺。
眸光流轉間,陸思放直視前方,餘光卻儘是她的身影,他情不自禁地彎起嘴角,臉上儘是忍不住的愉悅和笑意。
連續不斷的鳴笛聲中,人和車都似乎越來越多了。
終於,在宋語晗的手再一次碰到他的手背時,他不再扭捏,而是大大方方地牽過她的手並將它牢牢包在手中,美其名日「保護」。
「小心,可別摔了。」
那一刻,宋語晗的心跳得飛快,耳邊的一切聲音仿佛都消失了,只剩心跳聲撲通撲通個不停......
手也一直任由他握著,不知道是忘了反應還是...根本就不想反應。
夕陽西下,天賜良機,陸思放桀驁的眉眼間似乎閃過猶豫——憑他對自己發揮的感知,此次他能拿到中京大學錄取通知書的概率起碼能達到90%。但即便如此,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仍然不願讓她承擔那一點點失望的可能。
他必須親手拿到錄取通知書再向她正式告白。
即使再不捨得,路有盡頭。兩道青澀的道別聲中,第一次緊緊交疊的雙手還是在那個分叉路口緩緩鬆開了,兩人各自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
ps前情小劇場:
某天分別時,周素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於是她忍不住開口朝宋語晗問道:「宋宋,你怎麼每次臨走前都要買一瓶水啊?」
像是被人發現了小心思,宋語晗緊了緊手裡的水,一時有些緊張:「我,我一會路上喝......」
「是——嗎?」周素摸著下巴,一臉不相信,但也沒多想,「好吧,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宋語晗微微鬆了一口氣,點頭:「嗯好,你也是。」
之後,兩人揮手道別。本該往宋家走去的人卻在走出一段路後倏地轉了個方向,徑直往體育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