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頁(1 / 2)

其實是少爺不讓說,他又不敢違背阮忠良,這才拖延到了現在。

如今這家裡的主人們,實在難伺候。

想到這裡,耿管家不由有些懷念廖夫人。

還是夫人在的時候好,什麼都能處理的妥當。

阮忠良不知他心中所想,大步流星踏出正院,一路往清靜居行去。

一路上,阮家都靜悄悄的,仿佛根本就沒有人居住。

咔嚓一聲,阮忠良一腳踩碎了地上的枯枝。

這花園小徑竟無人打掃,一地落葉。

耿管家面色一白,忙說:「一會兒小的就來打掃。」

阮忠良哼了一聲,還是給了他體面:「讓僕役打掃吧。」

一路來到清靜居外,才終於感受到些許人氣。

李三正守在門外,左右踱步。

見了阮忠良到來,李三立即上前:「老爺,少爺又風寒,用了藥也不見好。」

阮忠良蹙了蹙眉頭,等李三打開院門,便立即快步而入。

一踏入清靜居,沉悶的氣氛撲面而來。

清靜居中風景依舊,甚至因為春日來臨,而多了幾分生機。

可清靜居此刻只點了一盞燈,照耀不進漆黑的院落。

阮忠良沉著臉來到臥房門前,伸手敲了敲。

門內一片安靜,似乎無人居住。

阮忠良也不猶豫,直接推開房門,大步踏入屋中。

還是熟悉的擺設,還是沉默的書齋。

阮忠良繞過屏風,在黑暗中一路來到臥房床榻前。

一道消瘦的身影躺在床上,仿佛已經熟睡。

阮忠良忽然心頭竄起一股憤怒。

他從來不喜歡軟弱的人。

不過是母親去世,就這樣要死要活,以後可能堪大任?

「起來。」

阮忠良的聲音冰冷,帶著沖天的怒氣。

阮含棟動了一下,似乎朦朧醒來。

阮忠良的聲音越發冰冷:「阮含棟,你太讓我失望了,失去母親就這麼重要?」

「難道不重要嗎?」

阮含棟的聲音嘶啞,因為生病而顯得虛弱。

「我母親死了,死了!」

「我如何能不難過?」

阮忠良聽著少年的低吼,忽然嗤笑一聲。

黑暗中,他的眼眸泛著冷意和殘忍。

「誰告訴你,她是你母親?」

————

這話猶如寂夜中的驚雷,瞬間點亮大半夜空。

轟隆隆一聲,把阮含棟砸得跳坐起來,身影因為風寒發熱而劇烈顫抖。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嘶啞,猶如受傷的小獸,滿嘴鮮血嘶吼。

阮忠良卻無動於衷看向他。

沉默在書齋里蔓延,只有阮含棟急促的呼吸聲,打破了深夜的寂靜。

阮忠良在黑暗中凝望他許久,才轉過頭吩咐耿管家:「點燈。」

耿管家站在書齋之外,這會兒嚇得冷汗岑岑,嘴唇都跟著哆嗦。

他完全不敢忤逆阮忠良,低著頭快步進入書齋,點亮了兩盞燈之後,立即退出關上房門。

書齋內外,此刻只剩下父子兩人。

隨著燈光明亮,阮忠良看清了兒子的面容。

相比與去歲,阮含棟長大許多,臉上孩童的稚嫩全部褪去,只剩下少年人的堅毅。

阮家人生得都好,無論是他還是他的那個早死的孿生兄長,都是一等一的好樣貌。

下一代里,不說阮含珍,就連阮含棟都是清雋秀氣的少年模樣。

此刻他面色蒼白,眼瞳赤紅,那樣惡狠狠盯著阮忠良的時候,更是鋒銳英俊,讓人不敢小覷。

但老謀深算的阮忠良卻眉頭都不帶皺一下,他神色平靜讓他仇視,自顧自在床邊的椅子上落座。

當年能被榜下捉婿,佳話一傳二十載,阮忠良的相貌自不必說。

最重要的是他氣度超然,行走坐臥皆風骨天成,無論做什麼都是那樣賞心悅目。

就如同此刻。

嘴裡說著驚天秘密,神情卻絲毫不亂,坐姿甚至有一種閒適的優雅。

「這樣看著為父作甚?」

最新小说: 失重露水 小哭包被暴躁竹马捡走后 被分手后,乖绵羊爆改狼崽玩强爱 重生bug修復中[快穿] 我是主角受早死的夫君 前夫處處護青梅,重生改嫁他急了 八零:腹黑軍官讀我心後淪陷了 抱到重生嫡姐大腿後 古言短篇4:囡囡 春色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