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吳端嬪滿懷歡喜,盼望著皇嗣降生,而如今,她自己都生死不知,更何況是已經被捨棄的小皇嗣了。
周宜妃頷首道:「是,吳妹妹是這般說的。」
周宜妃的回禮並不薄,看似不太用心,實際上是宮中定例。
給懷孕嬪妃或者皇嗣的賀禮,一般都是從尚宮局或典物局直接過宮,上面的封印原封不動,以免出事後分辨不清。
說到這裡,周宜妃還感嘆一句:「當時我還說,她宮裡這般炎熱,到時候這厚重的綢緞怕也用不上了。」
說到這裡,姜雲冉心中一動。
她抬眸看向景華琰。
殿閣中宮燈璀璨,而姜雲冉那雙美目,卻比宮燈還要明亮。
她這一眼,就吸引了景華琰的目光,立即便回望過來。
四目相對,景華琰倒是福至心靈。
「姜貴嬪,你說。」
姜雲冉便輕聲道:「今日貴妃娘娘把宮中的宮例送到宮中,秋意姑姑也仔細講解,臣妾才發現吳端嬪宮中的紅螺炭,每月足發八百斤。」
就連仁慧太后都有些驚訝。
「這麼多?」
她頓了頓,道:「她之前來壽康宮,說自己宮中紅螺炭不足,當時皇貴太妃也在,我們就各撥給她百斤。」
這麼一算,的確有八百斤。
姜雲冉低聲道:「周宜妃娘娘宮中,即便有大皇子,也不過才六百斤,而姚貴妃娘娘宮中則是七百斤。」
她們是兩人的數量,加上額外賞賜,才顯得數量眾多。
周宜妃聽到她提自己,就道:「明宣並不怕冷,我宮裡也沒有那麼多要用炭的地方,說句實話,六百斤已經足夠。」
可在永福宮,吳端嬪一個人就用到了八百斤。
方才姜雲冉踏入永福宮正殿,發現不光明間擺放有暖爐,就連寢殿中也有。
問題是永福宮有火牆,只要燒火牆,基本上宮中就很溫暖。
尤其前幾日天氣晴好,姜雲冉甚至把殿中的暖爐撤了,也一直沒有重新取出。
可永福宮的暖爐太多了。
景華琰的眉心微微蹙起,他看向柔羽,冷冷問:「怎麼回事?」
柔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滿臉惶恐,卻並不顯得特別害怕。
「回稟陛下,娘娘,娘娘只是畏寒。」
景華琰淡淡道:「畏寒到什麼地步?」
柔羽說:「如今正殿中燒了火牆,娘娘也覺得不足,日常都要在寢殿中加兩個暖爐,到了夜裡也不能熄滅。」
「即便如此,娘娘還是覺得冷,經常手腳冰涼,」柔羽說著,又忍不住哭了,「奴婢們都很擔心,也請白院正和岑醫正都診過脈,可娘娘的脈案就是很正常,一點錯處都無,後來甚至孫醫正也來過兩次,都沒看出任何端倪。」
「也因為畏寒,娘娘腹中總是飢餓,每日飯食逐漸增加,現在已經比有孕之前的食量超過了一倍有餘。」這也能解釋,為何吳端嬪胖成這樣,整個人幾乎都變了形。
可她這種肥胖,姜雲冉並不以為是因為用膳增多,反而有一種不正常的病態。
按理說,若人肥胖之後,反而不會畏寒。
但看吳端嬪宮中,她的畏寒反而變本加厲,就連明間和雅間都擺放有暖爐。
眾人在此處坐了片刻,早就已經汗流浹背,景華琰直接讓宮人把暖爐都撤掉。
聽到柔羽的話,在場眾人表情各異。
景華琰正待吩咐彭逾,忽然,就聽東暖閣中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
「啊,好疼,好疼。」
「我不行,我生不下來。」
這聲音讓人害怕。
在場只有周宜妃和仁慧太后生育過孩子,此刻也聽得面色蒼白。
「讓我死了吧。」
聲音太過悽厲,讓人膽戰心驚。
景華琰都蹙起眉頭,下意識向東暖閣看去。
「怎麼回事?」
周姑姑忙進入東暖閣,不多時,跟白院正一起出來。
白院正滿臉是汗,即便是他,現在臉上也只有慌張。
「陛下,是臣無能。」
他的聲音劇烈顫抖,仿佛在天上飄蕩。
「小皇嗣是逆位,端嬪娘娘生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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