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父親……我怕。」
阮忠良定定看著她的眼睛,語氣依舊溫柔:「娘娘別怕,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在,你有什麼話直接便可以說,他們會為娘娘做主的。」
真會說話。
姜雲冉挑了挑眉。
阮惠嬪什麼都沒說,怎麼就要做主了?
被阮忠良這樣一「安撫」,阮惠嬪似乎真的回過神來,她呼了口氣,接過穆尚宮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乾淨臉上的涕淚。
她努力擺脫方才的狼狽。
「陛下,」阮惠嬪站起身,非常果斷跪了下去,「陛下,臣妾驚擾陛下,打擾宴席,是臣妾之過,還請陛下恕罪。」
先請罪,再求施恩,看來阮惠嬪還沒被嚇傻。
景華琰道:「起來說話吧,究竟怎麼回事?」
阮惠嬪此時才小心翼翼在人群中搜尋,最後目光落在了姜雲冉身上。
她臉上浮現出恐懼神情。
「方才宴會時,臣妾想同姜美人道歉,之前我同她多有齟齬,彼此很不愉快,我便想著即將年關,左不過十幾日就是新年,想要與姜美人重修舊好。」
姜雲冉心中冷笑。
她們倆可從沒有舊好。
見姜雲冉面無表情,阮惠嬪便垂下眼眸,柔柔弱弱地道:「誰知我們兩人進了桃花塢,姜妹妹就……」
「就如何?」
開口詢問的是梅賢妃。
阮惠嬪深吸口氣,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父親,又去看景華琰。
她眼角泛紅,眼底含淚,柔弱無辜,很是惹人憐愛。
「姜妹妹,就打暈了我。」
此話一出,滿是譁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中皆是努力掩藏的興奮,有好奇看向阮惠嬪的,也有打量姜雲冉的。
短短八個字,就掀起軒然大波。
阮惠嬪的確是厲害人物,尤其這一套玩弄人心的手法,完全是廖淑妍親傳,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梅賢妃看向姚貴妃,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景華琰卻面色不變,只問:「你這樣不顧體統跑出來,可是因為此事?」
不顧體統這四個字用得很妙。
阮惠嬪臉上一僵,很快卻又道:「不是。」
「臣妾方才醒來,是在桃花塢中……」阮惠嬪眼淚撲簌而落,「臣妾在桃花塢看到了,看到了邢姑姑的屍體。」
「什麼?」
抽氣聲不絕於耳。
眾人皆十分驚駭。
景華琰睨了梁三泰一眼,梁三泰就立即退了下去。
此刻景華琰才道:「姜美人,你有什麼要說的?」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姜雲冉的面上,語氣冷淡,似乎之前一月的獨寵不過爾爾,並未因此而多加垂憐。
姜雲冉上前一步,她此刻滿臉疑惑,懵懂無辜。
「回稟陛下,太后娘娘,臣妾同惠嬪姐姐離開竹林軒後,就在桃花塢之外說了幾句話,」姜雲冉頓了頓,她也委屈地低下頭,「惠嬪姐姐出身名門,似不知怎麼與我這等尋常百姓相處,說了幾句不太投緣,臣妾就離開了。」
「惠嬪姐姐怎麼會這樣說呢?」
她眨了一下眼睛,顯得純潔又無辜:「惠嬪姐姐怕不是……怕不是發了癔症,把剛發生的事情都記錯了吧?」
阮惠嬪聽到她的說辭,頓時急火攻心,好不容易平復下的心情立即爆發,憤怒直奔頭頂。
「你胡說!明明是你……」阮惠嬪聲嘶力竭,「你如何能證明?」
就在這時,一道高挑的身影向前一步。
慕容昭儀也詫異地看向阮惠嬪:「本宮能證明。」
————
這宮中千人千面。
有人肆意妄為,有人隱藏真心,有人心惡面善,有人枉做小人。
慕容昭儀身在其中,五載沉浮,但她哪一個都不是,她就是她自己。
之前性情大變,只是因為中毒生病,如今痊癒,才慢慢展露出她本該有的光彩。
蒼鷹永遠都是蒼鷹,他們不會偽裝成柔弱的喜鵲,也不會為了榮華富貴,放棄廣闊的天空。
能讓她拋卻蒼穹的,唯有肩膀上的責任。
她入宮五載,從不沾染宮中任何俗事,唯一與其他宮妃有所牽扯,便就是聽雪宮大火、阮婕妤薨逝一案。
而與徐德妃之間的誤會,也並非起源於她,是徐德妃自己隱瞞了敏症。
平日裡,她不同旁人交好,也不同人結怨,只活在她一人世界中,便是對陛下和榮華,也都並不過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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