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布景,比之京中權貴客房也不遑多讓。
景華琰帶著姜雲冉在里室落座,梁三泰這就開始忙活起來。
擦手,淨面,漱口。
待一切忙完,青黛、紫葉和小柳公公就開始陸續上菜,待菜品上完,所有宮人就都退了下去,雅間中只余帝妃兩人。
看來,這一切都是早有準備,根本不需要另行吩咐,就連菜品,也是一早就安排好的。
景華琰見姜雲冉難得露出好奇神色,一改往日的明艷篤定,反而有一派懵懂少女的天真。
難以得見的景色。
景華琰好整以暇端坐在她身邊,就那樣閒適地望著她,眼眸中清晰寫著秀色可餐四字。
等菜上齊,宮人們退下,姜雲冉收回好奇目光,這才注意到景華琰正玩味瞧著她。
「怎麼了?」
姜雲冉把景華琰平日愛吃的清蒸鱸魚放在他面前,道:「陛下,用膳吧。」
景華琰便拿起筷子,給她夾了鱸魚上最嫩的一塊肉。
「用膳吧。」
話音落下,兩個人就開始用膳。
今日的菜品都是樊樓的特色菜,除了清蒸鱸魚,還有果木烤鴨和福祿壽喜,更有甚者,還有玉京並不常見的菜色。
比如腐乳燒肉和八寶豆腐,就是淮陰的名菜。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山家三脆,味素清淡,更有冬日裡難尋的春筍。
一共六道菜,各個都是樊樓的招牌。
姜雲冉嘗了一塊鱸魚,肉質極為鮮嫩,沒有任何魚腥味,加之釀造恰好的醬油調味,鮮香四溢。
她感嘆:「這手藝,比宮中的御廚也不差。」
「自然是不差的,」景華琰道,「宮中的御廚都是千挑萬選,有的是世家傳承,有的則是半路收徒,收的徒弟多,卻也不是人人都能當上御廚。」
這一說,姜雲冉便懂了。
她一邊品著菜色,一邊抬眸看向景華琰。
不說話,眼眸中的詢問卻清晰可見。
「怎麼?」
景華琰挑眉笑了一下,瞧著很是放鬆。
姜雲冉知曉,他開心的時候,總是擺出這一副紈絝子弟模樣,好似萬事不過心。
「陛下方才的話,是何意?」
他不開口,就只能她來問。
景華琰便道:「朕以為你不在意的。」
怎麼可能?
這人真是壞心眼,丟下一句話就不再開口,非要她來求他。
「陛下,您就告訴臣妾吧。」
姜雲冉自也知曉如何對付他。
她這樣委屈巴巴看著他,滿眼都是哀求,那模樣真是可憐極了。
再鐵石心腸的人,怕是都要心軟。
但景華琰是皇帝,不是個人。
他挑了挑眉,眼眸中流淌出笑意,慢條斯理放下筷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旋即,他對她勾了勾手指。
姜雲冉:「……」
總覺得景華琰沒安好心。
但她還是被迫上鉤,往前傾身。
景華琰湊過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熱氣吹拂在脖頸上,染紅了修長潔白的脖頸。
「陛下!」
姜雲冉惱羞成怒:「這成何體統?」
景華琰按住她的手,在手心裡細細摩挲,手指交疊,在指縫處迂迴,猶如蛇蟒糾纏在一起,無論如何都分不開。
這個撫摸曖昧至極。
把姜雲冉弄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陛下。」
姜雲冉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聲音有多軟,多動聽。
「不行。」
她堅定地回絕。
景華琰低笑一聲,他手上動作加重,慢慢尋到姜雲冉的手腕,在她手腕處盤旋打轉。
「不行嗎?」
景華琰的聲音也透著一股委屈:「唉,朕好失望啊。」
姜雲冉想罵他臭不要臉。
她的臉兒比桌上用來擺盤的火鶴還要紅,無論景華琰怎麼勸說,都不肯鬆口。
「不行就是不行。」
姜雲冉說到後面,都要咬牙切齒了。
「陛下,您是皇帝,怎麼能做這樣無恥之事?」
景華琰驚訝道:「就因為是皇帝,才可以無恥。」
「什麼……」姜雲冉能被景華琰的理直氣壯震驚了,一時間不知要回答什麼。
景華琰終於放過她的手,他手臂舒展,直接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