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一杯青梅釀一飲而盡。
眾人皆說無事。
廖夫人又端一杯酒,看向姜雲冉:「姜美人,之前惠嬪娘娘同你多有齟齬,她自己回來也自省,總覺自己性子太過直率,總怕你誤會。」
這話真是好聽極了。
姜雲冉也端起酒盞,含笑道:「夫人客氣了,娘娘也太過小心,都是過去事,如今便不用再介懷。」
無論阮惠嬪此刻是什麼心思,臉上都是真誠的笑容。
一杯酒下肚,姜雲冉剛放下茶盞,她身邊站著的銀墜手上一抖,甜白釉茶盞倏然落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銀墜面色一白,她直接跪下,眼中惶恐。
「奴婢知錯。」
————
明堂中一瞬安靜下來。
唯有銀墜驚慌的喘息聲,刺耳又清晰。
她驚慌失措,伸手就要去撿碎裂的茶盞,結果被鋒銳的豁口刺傷手指,鮮血直流。
此刻衛美人也回過神來,她滿臉擔憂,撐著圓桌起身,這就要去攙扶銀墜。
然而此時,兩道聲音一起響起。
阮惠嬪:「素雪。」
廖夫人:「邢姑姑。」
母女兩人四目相對,廖夫人眸色沉沉的,口吻不容質疑:「邢姑姑,扶銀墜姑娘起身,下去包紮傷口,素雪收拾一下。」
廖夫人一邊按住女兒的手,一邊吩咐,事情處理得乾脆利落。
素雪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阮惠嬪,見她面無表情,便小碎步上前來扶住衛美人:「衛娘娘,邢姑姑能照顧好銀墜,您放心便是。」
不等衛美人開口,邢姑姑已經上前,不容置疑地把失神的銀墜帶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旁人都還沒回過神來,事情就結束了。
姜雲冉注意到,邢姑姑帶走銀墜的時候,同廖夫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都是小事,給臣婦一個面子,各位娘娘還請勿要責怪銀墜姑娘,」說著,廖夫人拍了一下手,「這是家中存了十幾載的竹葉青,此番特地帶入宮中,就為請主位娘娘宴席。」
「今日,讓我們不醉不歸。」
廖夫人到底年長,處理事情乾脆利落,三兩句就把氣氛扭轉回來,明堂內重新熱鬧起來。
姜雲冉跟著眾人一起端起酒盞,一邊握了一下衛美人的手,無聲安慰她。
衛美人身體不好,不能吃酒,只跟著勉強吃了一杯茶。
所幸,不過一刻邢姑姑就送銀墜回來了。
銀墜面色仍然蒼白,神情卻沉穩許多,她回來福了福,依舊站在衛美人身邊侍奉。
見她回來,衛美人也鬆了口氣。
其餘宮妃也不會故意為難一個小宮女,因此推杯換盞,只享宴談天。
就在這時,蘇寶林忽然道:「今歲喜事連連,且不提幾位姐姐晉位這等大喜事,便就阮姐姐和衛姐姐家中兄弟姐妹金榜題名,都足夠讓人歡喜艷羨了。」
說起兒子,廖淑妍的神情也鬆弛些許,眉眼中露出幾許微不可查的喜色。
「蘇娘娘謬讚了,要說歡喜,應是衛娘娘家中,一門雙傑,真是無人能及。」
「就連陛下也是讚譽有加。」
蘇寶林也很會說話:「夫人膝下兒女成雙,皆是人中龍鳳,同衛姐姐一樣,都是常人所不能及。」
待及此,司徒美人也忽然開口:「聽聞惠嬪娘娘的么弟今歲剛滿十七,可是已經婚配?若無婚配,我娘家的堂妹倒是秀外慧中,不知是否能有這個緣分。」
司徒美人好端端提起婚事,廖夫人臉上笑容不變,卻含蓄拒絕了。
「孩子還小,如今一心讀書,婚事便不急。」
阮惠嬪不知為何,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卻還是道:「是了,先立業後成家,總要有一番作為才訂婚約。」
她端起酒盞,向司徒美人敬酒:「多謝妹妹看中,若到了那時妹妹不嫌,再議論婚事也不遲。」
她這一番話可比廖夫人的直接拒絕要柔和許多。
一頓宴席,賓主盡歡。
那竹葉青畢竟是十幾載的陳釀,勁頭很大,吃到最後都有些上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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