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姜雲冉的聲音很輕,只說給青黛聽,「你看,咱們這位陛下,可是有過真心的人呢?」
青黛認真聽講,頗為受教。
「小主所言甚是。」
姜雲冉便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鳳凰單樅溫暖宜人,回甘醇厚,一口下去,只覺通體舒暢。
宮燈搖曳,為這陰沉沉的雨天增加了幾分光彩。
用藥數日,姜雲冉覺得一日比一日好轉,若非今日落雨,她已經康復如初。
此刻,她感受著湧入四肢百骸的熱意,慢慢笑了。
「我入宮兩月便升為才人,在宮中絕無僅有,剛升位,賞賜紛至沓來,我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人人都只看韓才人這幾日恩寵,怎麼不去看之前三載的苦悶?怎麼不說她成為宮妃數年才熬到了才人的位置。」
「咱們這位陛下,心裡是很有成算的。」
「你且想一想,曾經韓才人是誰的宮人呢?」
青黛心中一震,她慢慢回過神來,呼了口氣。
「奴婢明白了。」
姜雲冉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明白時,也已經做得很好了,青黛,我很慶幸,身邊有你,有你們。」
「相比陛下的真心,你們的關懷和在意,才是我最珍貴的寶藏。」
「在我心裡,你們比陛下重要。」
————
最後一場秋雨過去,整個玉京就陷入冰冷的冬日。
今年的冬日格外冷,行走在外,耳朵都覺得癢痛。
還不到燒火牆的時候,寢殿中就擺上了暖爐,姜雲冉擔心宮人們夜裡寒涼,領使了銀子讓錢小多買了些灰碳,晚上供她們暖房。
聽雪宮的日子一成不變,如今只是韓才人盛寵,姜才人是因病撤牌,宮中上下不知深淺,她的待遇一如往昔。
這一日,青黛外出回來,在姜雲冉耳邊低語幾句。
姜雲冉挑了一下眉:「這就有意思了。」
青黛見紫葉守在門外,才低聲道:「不知阮寶林究竟要做什麼。」
方才青黛去摘星殿取素雪留的條子,素雪言說最近阮寶林病癒,重新在宮中走動,卻總是悲春傷秋,瞧著就心思不寧。
後來請了太醫院看診,也看不出所以然,直說自己夜裡總夢見長姐,心中頗為思念。
天長日久的,人也瞧著憔悴許多。
邢姑姑憂心她的身體,便上請太后,想要請廖夫人入宮陪伴幾日,一解憂愁。
因著素雨的死,阮寶林也謹慎許多,特地提拔了另外一名大宮女,同素雪一起侍奉在身邊。
如此一來,許多事就過不了素雪的手了。
不過她機敏,人也聰慧,總能得知長春宮的動向,依舊同姜雲冉互通往來。
姜雲冉手指在桌上敲擊幾下,忽然道:「若說聰明,阮家的這些人中,阮忠良最老謀深算,其次則是廖夫人。」
「最蠢笨的就是阮寶林了。」
她沒見過阮含棟,但能以十七稚齡考中秀才,想來不會太笨。
「看來,之前那一次檢舉,對阮寶林來說的確傷筋動骨,時至今日她都未再侍寢。」
所以她需要母親入宮,幫她謀劃一二。
姜雲冉呼了口氣,淺淺勾起唇瓣:「倒是可以會一會這位玉京人人羨慕的廖夫人了。」
青黛道:「小主,要如何回復她?」
姜雲冉垂下眼眸,思索片刻道:「讓她保重自身,靜觀其變。」
她頓了頓,道:「另外告訴她,讓她在廖夫人面前表現出擔憂,說因為我,所以阮寶林失去了恩寵。」
青黛愣了一下。
看來小主這是要引蛇出洞了。
姜雲冉另外寫了條子,讓青黛拿給趙庭芳,他們得查一查這個阮含棟。
之前讓石頭等人尋的藥,已經尋到了,石頭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這兩日就能抵達玉京。
而當年那位清州知縣鄧恩,卻沒有特別清晰的眉目,只知道他因阮忠良數次翻案而被吏部申飭,三載考評為平,遂被調離清州,後調去何處便無人得知。
時隔十五載,蹤跡難尋。
姜雲冉思索片刻,還是把紙條子燒了,道:「今日讓庭芳來一次。」
不多時,趙庭芳便到了。
她很關心姜雲冉的身體,一來先是診脈,片刻之後才呼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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