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方才紐姑姑只是簡單一言,咱們這聽雪宮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臣妾全然不知。」
她淺淺一笑,態度誠懇,仿佛已經把慕容婕妤當成自家姐妹。
「娘娘可否詳細一說,臣妾跟衛姐姐聽過,好一起給娘娘參詳。」
「畢竟若當真有人坑害娘娘,昨日是娘娘,明日可能就是我們了。」
這話倒是有道理。
慕容婕妤沉默片刻,才看了一眼紐姑姑。
紐姑姑的態度比慕容婕妤要強硬得多,她目光陰沉,聲音冰冷。
「阮寶林,衛寶林,前日岑醫正照常給娘娘請平安脈,發現娘娘的脈相起伏不定,而且其餘症狀皆無,只頭暈目眩,不能起身行走,他仔細看過娘娘過去五日的藥渣,發現娘娘的藥中被人下了少量的軟骨散。」
軟骨散顧名思義,不用紐姑姑解釋,阮含璋都能猜出究竟有何作用。
她沉吟片刻,問:「為何是五日?之前呢?」
紐姑姑道:「太醫院存的藥材藥渣太多,一般只留存五日,最多只能查到五日之前。」
阮含璋再度頷首:「之前給娘娘看診的是哪位太醫?」
紐姑姑愣了一下。
慕容婕妤面色稍霽,已經明白了阮含璋的意思。
「就是這位岑醫正。」慕容婕妤親自回答。
她難得正眼看向阮含璋,眼眸里敵意稍減。
阮含璋不過只問了兩個問題,就把禍水東引,把自己跟衛寶林摘了出去。
當真厲害。
第17章 可見對方是想置我於死地。
阮含璋笑了,不再言語。
紐姑姑不甚明了,倒是一邊的衛寶林咳嗽一聲,低聲道:「若這位岑醫正當真厲害,因何在娘娘初患病時未曾察覺有異?若這位岑醫正醫術平平,濫竽充數,他又為何忽然察覺異常?」
衛寶林說到這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嘆了口氣:「退一萬步講,若這軟骨散當真只用了幾日,他也應該在最初那兩日有所察覺,娘娘病體沉疴,太醫院日日都要過來侍疾,他當真醫術高明,早就能發現端倪。」
從相識伊始,這位衛寶林便一直不聲不響。
除了第一次請安回來她同阮含璋說過幾句真心話,平日裡幾乎不出門。
她是這金碧輝煌的長信宮裡最常見的萱草,普通,脆弱,狂風暴雨就能把她折斷,更無法抵禦天災。
或許,在阮含璋入宮之前,她便是如此模樣了。
因為阮含璋清晰看到紐姑姑滿臉錯愕,似乎此刻才第一次看清衛寶林一般。
倒是慕容婕妤神情平靜。
她認真聆聽衛寶林的話語,終究還是嘆了口氣。
「原我在族裡時,父親經常說,我們定羌族人雖然擅長遊獵,卻於文墨不通,中原文明能延綿數千年之久,足見其優秀。」
慕容婕妤淡淡道:「而朔北荒漠、蘭特草原上的部族,幾經更迭,甚至血脈都沒有留存。」
「他叮囑我,來到中原之後,要好好學習,讓知識和文明成為自己的盔甲。」
難怪,如今韃靼、墨夜等部族一直騷擾邊境,同大楚抗衡,只有定羌族一早就歸順大楚,現在已經在烏城、甘邑、禮泉等地繁衍生息,不再受風沙侵擾。
慕容婕妤的父親眼光高遠,清晰明了看清了事情的根本。
上一次慕容婕妤故意折辱她,大抵是為了試探她,發現她沉穩豁達,行事穩妥,後來就再也不召見她。
這位慕容婕妤,也是個難得的聰明人。
這長信宮裡,唯有聰明人才能走的長遠。
方才那幾句話,她沒有明說,卻也誇獎了衛寶林。
衛寶林有些羞赧,她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倒是那位紐姑姑還一臉茫然。
慕容婕妤丟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才看向兩人。
「姑姑年紀大了,我們定羌族人一直都是有話直說,她若有得罪之處,本宮替她先同兩位妹妹道歉。」
紐姑姑有些慌了:「王姬!」
王姬是慕容婕妤曾經的封號,但隨著定羌族歸順大楚,她父親不再是草原上的狼王,而她自然也不是王姬了。
慕容婕妤淡淡道:「紐姑姑,我念你多年侍奉,盡心盡力,不欲與你多言,但過往數年你依舊沒有長進,恐會讓聽雪宮陷入危機。」
「被下了軟骨散的藥雖然是太醫院送來,卻是咱們自己宮裡熬製,姑姑你侍奉我用心,這藥一直都是你親自熬煮,你原來可是族中的制香師,如今藥味發生變化,你都沒有察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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