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嚇壞的。」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家人,提起他們,她的語氣里只有茫然。
十年與世隔絕的生活,她的生命中除了周永勝,什麼都不剩。
「你早點回去吧。」最終,曾詠珊只能輕聲勸道。
……
會議室里,白板上的線索依次羅列,有的被打上醒目的問號,有的則用紅色馬克筆圈出重點。
「繼續深挖。」莫振邦嚴肅道,「所有可疑人員都要反覆篩查。」
周永勝的妻子江小薇和兒子江一凡,原本有極大的嫌疑。周永勝和情人殉情,留給妻兒的流言蜚語、難堪,足以成為他們最直接充分的殺人動機。
但案發時,這對母子都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不在場證明無懈可擊,警方再三驗證過。
「不是他們反而更好。被這個人耽誤了整整十年,難道就連下半生都要搭進去嗎?」
「事實上,在周永勝『復活』之前,江小薇和江一凡已經逐漸走出陰影,開始了新生活。」
「就算他死而復生,也不過是讓他們更加清楚地認識到他的本質。當年為這種人流的眼淚,現在想來真是不值。」
徐家樂翻著筆錄:「會不會是那個男主演?」
「當年拍攝時,導演的眼睛裡就只有顧旎曼,把他當成可有可無的陪襯。後來電影上映,輿論焦點全在導演和女主演『入戲太深』的話題上,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男主角。」
「就連劇組為顧旎曼用過替身這件事,也是他主動透露的。」
「案發時陸永言在國外度假,有航班記錄。」祝晴搖頭,「我還是在他回程時,特意去機場堵的人。」
調查重點重新回到狂熱影迷劉威身上。
「他說跟丟了。從墓園跟到茶x餐廳,這麼長的路都跟下來了,下一站就是戲院,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刻,把人跟丟了?」
「十年啊,他都走不出來。家裡貼滿了顧旎曼的照片,她既是他的偶像,也是學生時代的一束光。為了這樣的念想殺人,動機也很明確。」
警方開始重新梳理劉威當天的行動軌跡。
是步行還是搭車?如果是乘坐交通工具,需要找到當時的司機進行核實。
「再去一趟霞光戲院。」莫振邦說,「把劉威的照片給所有工作人員辨認。」
梁奇凱抬頭:「這個上次已經做過辨認了。」
「再核實一次,也許他喬裝過,這次帶上劉威不同時期的照片。尤其是戴口罩、帽子——讓他們看仔細。」莫振邦堅持道,「還有就是附近的商鋪,他去過富年茶x餐廳,沿途其他店鋪的店員對他有沒有印象?當時問的是當班的工作人員,早晚班輪換人員呢?報刊亭、路邊攤……確保不要有任何遺漏。」
「同時排查其他狂熱影迷和剩餘劇組人員。」
「還要查清楚這十年來,周永勝是否與人結怨。」
說到這裡,莫振邦的目光不自覺投向坐在走廊盡頭的顧旎曼。
她正望著窗外。
明媚的陽光灑在她完好的右臉上,顧旎曼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
盛放小朋友熟門熟路,放學就騎著兒童單車直奔警署。
同僚們開警車去辦案,他如今也有自己的辦案工具,小短腿輕快地蹬著,將單車穩穩停在警用公務車旁邊。
「少爺仔今天不巡邏了嗎?」萍姨問。
盛放扯了扯自己的領口:「今天上樓辦公。」
他雙手背在身後,一路放慢腳步,左右張望。
看看能不能抓到有個閒散人士。
萍姨一路跟著小少爺進警署,直到走到C辦公室門口,看見其他警員們隨手擺在工位上的證件,才頓時反應過來,剛才少爺仔扯領口的動作,是在模仿大人們戴警員證的架勢。盛放小朋友上了幾個月幼稚園,過家家遊戲玩得更加專業了。
盛放小朋友是特意來接外甥女下班的。
真是奇怪了,昨晚晴仔還好閒,和他在療養院玩得這麼開心,怎麼轉眼走路又會飛啦。
放放自己照顧自己,邁著小碎步去茶水間,踮起腳尖給自己倒了一杯溫熱的菊花茶。
萍姨好說歹說想哄他回家。
但少爺仔要是能有這麼聽話就好了。小祖宗在辦公區鑽來鑽去,最後站在翁兆麟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咻」一下溜進去,徹底甩開萍姨。
「阿John!」放放探頭,「看看誰來啦——」
正巧翁兆麟在電話里挨了上司的訓,剛「砰」地掛斷電話,臉色黑得像鍋底。
「說什麼八卦周刊的記者比我們警察跑得還勤快,天天能挖到周永勝的新料。」翁兆麟咬牙切齒,「乾脆讓那些狗仔來當差算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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