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曾詠珊與林太太相對而坐。
「林太太,林小姐的腳踝舊傷痊癒了嗎?」
「能不能看看她小時候的照片?」
典型的警方話術,用無關問題降低對方警惕。
筆尖在紙張上「沙沙」記錄著,祝晴的視線定格在林汀潮的父母臉上,遲疑一瞬。
「Madam?」林汀潮纖細的手在她面前輕輕揚了一下。
「林小姐。」祝晴收回目光,突然發問,「骨髓移植後需要服用什麼藥物?」
對方嘴角禮貌的弧度一滯:「什麼?」
祝晴一字一頓,盯著她的眼睛,重複問題。
林汀潮抬手將碎發別到耳後,眼神有片刻的慌亂。
「都是護士送來的,五顏六色的藥片,我沒注意。」
此時的對視似乎讓她不安,片刻後,林汀潮將目光轉開。
一行人已經走到地下室的門口。
林維宗和麥淑嫻神色如常,唯獨林汀潮,指尖幾不可察地顫抖,而後兩隻手交握,假裝無事發生。
「你覺得下面會是什麼?」曾詠珊壓低聲音。
「鄺小燕?」梁奇凱用氣音接話,「或者什麼都沒有……林家知道警方在查這起案子,就算囚禁了鄺小燕,也早就已經轉移。」
警方一步一步,逼近地下室。
祝晴的目光在林汀潮和她父母之間來回掃視。
如果真正的林汀潮已經消失,這對精英父母就真的毫不知情嗎?
警方查證過鄺小燕的背景,十五歲輟學,從小住籠屋,卻在十六歲突然穿著定製校服出現在貴族學校。
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貧苦女孩,哪來的錢買校服?哪來的*門路混進學校?
後來在廉價服裝店打工的她,又憑什麼做著「變成天鵝」的白日夢?
更關鍵的是整容——
出入境記錄顯示鄺小燕從未離港,卻能用林汀潮的護照完成跨國整形?她連英文都說不利索,下了飛機就能找到整形醫院,完美復刻另一個人的相貌?
這環環相扣的計劃,根本就不是一個籠屋出身的女孩能獨立完成的。
「咔嗒」一聲,門鎖彈開,打斷祝晴的所有思緒。
地下室的門被推開了。
樓梯很窄,每下一步,木質台階都會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地下室出奇地空曠,一陣陣霉味充斥鼻腔。
這很合理,明知被警方盯上還不清理現場才是愚蠢。
但如果真有人被長期囚禁在這裡,再精明的罪犯也抹不去所有痕跡。
林維宗打開燈,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來我家搜查,但這間地下室……」
他指著地下室巨大的落地鏡。
這大面牆的落地鏡,照得每一絲陰暗都無處遁形。
「從前是我女兒的練舞室。」他解釋道,「後來閒置了,警官來這裡,是有什麼——」
「關燈。」程星朗打斷他的話。
燈被關上。
祝晴的視線,牢牢鎖定程星朗的方向。
黑暗中,試劑噴灑的聲音格外清晰。
林維宗和麥淑嫻無奈地搖頭。
「我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那個女孩了。」
「她失蹤,和我們怎麼會有關係?」
然而,伴隨著他們的辯解,藍綠色的螢光緩慢地在牆面、地板上浮現——
掙扎時的掌印、拖拽的痕跡,甚至還有卡在地板縫隙里乾涸的血痂。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屏住呼吸。
林維宗和麥淑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室內拖鞋在地板上刮出沉悶的聲音。
曾詠珊的手猛地捂住嘴巴。
程醫生交到重案組的那份斷趾報告明確指出,至少在被切斷腳趾的那一刻,那個女孩還活著。
但現在這樣的血痕……曾詠珊不敢再深想。
那會是她最後的掙扎嗎?
「這……是什麼?」麥淑嫻扯了扯丈夫的衣角。
「她在哪裡?」
「我、我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這對夫婦的表演實在拙劣。
林維宗不斷游移的視線,麥淑嫻不自然抽搐的嘴角,每一個微表情都在無聲地招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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