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人?沒見過。」
「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不認識,我們學校應該沒有這樣的人吧。」
「這不是比賽後台的照片嗎?可能是其他學校的參賽選手。」
祝晴和莫振邦走在校園裡。
「教職工問不出線索,就從學生入手。」莫sir說道,「當年的畢業生、轉學生,一個都不能漏。」
一個個問詢,一次次失望。
祝晴的筆記本上,記滿了被劃掉的名單。
「這樣大海撈針不是辦法。」莫振邦揉了揉太陽穴。
這時,祝晴朝著走廊盡頭走去,攔住一位正在拖地的清潔阿嬸。
「阿嬸,打擾一下。你有沒有見過——」
「讓一讓。」阿嬸頭也不抬地擺擺手,「不要在這裡搗亂,教務處催著兩點前要拖完,有人檢查的。」
話音未落,拖把杆突然被一隻白皙的手握住。
下一秒,莫振邦看著這個雷厲風行的下屬,快要樂出聲。
她居然利落地幫阿嬸拖地,另一隻手將照片遞上前。
「見過她嗎?」莫振邦幫忙補充,指著角落的身影,「有沒有在學校里見過這個女孩?」
阿嬸眯起眼睛,擠出眼尾深深的紋路。
祝晴有備而來,從兜里拿出一副老花鏡,動作行雲流水。
「你哪來的老花鏡?」
「萍姨的。」
「我見過她。」清潔阿嬸盯著照片,「那天她在宿舍門口轉,問我一個同學是不是住這間。」
莫振邦立刻追問:「問的是不是林汀潮?」
「記不清名字。」清潔阿嬸說,「這麼多年了……」
「這女孩是你們學校的學生嗎?」莫振邦指著相片裡鄺小燕的模糊身影。
「反正我記得她穿著校服。」
校服?祝晴和莫振邦交換眼神。
一個剛剛輟學、住在籠屋的十六歲女孩,是怎*麼弄到貴族中學的定製校服的?
七年前,鄺小燕確實主動接近林汀潮。
這個發現,讓莫振邦和祝晴振奮,加快了調查的腳步。
但是之後,一直沒有人認出照片中鄺小燕的身影,便也無法提供更多信息。
直到調查陷入僵局時,一位教導主任突然想起——
「當年有個女同學和林汀潮形影不離,她也許會知道。」
「她叫什麼名字?」祝晴問。
教導主任在便簽紙上寫下這位女同學的名字。
「蘇樂怡。」祝晴盯著看了一會。
這個名字……
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祝晴,電話借我覆機。」莫振邦說。
身為阿頭,居然還要向下屬借電話覆機。
莫sir暗自在心底盤算,回家要向太太打報告,申請買一部手提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剛查到的消息。
短暫通話過後,莫振邦將手提電話遞給祝晴。
「赴英留學前,林汀潮有過一次秘密出境記錄。」他緩緩抬頭,「用的是康復治療名義,目的地在東南亞一個國家。」
事實證明,鄺小燕是在學校認識林汀潮。
榮子美沒有說謊,而林汀潮……卻刻意隱瞞了這一點。
但既然林汀潮敢承認自己被鄺小燕尾隨,又為什麼不敢提鄺小燕曾經出現在學校?
莫振邦的指令很明確,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查清林汀潮當年在骨髓配型手術後秘密出境的真正目的之前,警方必須謹慎行事。
……
周五下午四點,祝晴出現在維斯頓幼稚園門口。
放放還沒出來,而電話那頭,曾詠珊的聲音仍在耳邊迴響。
「我們跟著林汀潮呢,她今天在購物。」
「買了好多裙子,眼睛都不眨一下……這些有錢人,買東西都不用看價格牌的!」
「不對,忘記你也是有錢人!」
昨天,黎叔發現林家別墅里有一個地下室。
鄺小燕至今下落不明……
黎叔想要申請搜查令,但證據不足,上頭不會批。
「你現在去哪裡?」曾詠珊問。
得到答覆後,曾詠珊在那頭提醒道,「莫sir說了,低調調查,你千萬別暴露。」
「好,我知道。」祝晴收起手提電話,目光掃向幼稚園大門。
放學鈴聲響起,孩子們蜂擁而出。
放放背著個比人還要大的書包,裡頭空蕩蕩的,一蹦一跳時,書包也跟著蹦起來,歡快地上下顛簸。
盛放在祝晴面前站定,小腦袋往左歪,又往右歪,眼睛亮晶晶的。
太陽從西邊出來,晴仔居然有空來接他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