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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唐华彩 第1153节(1 / 2)

当年与薛白一起授官的崔祐甫便是寿安县尉,此事背后也是崔家在帮忙运作,虽然血缘已经远了,但这年头做什么都少不了家族之间的互相帮衬。

杜五郎入住的次日,崔家的年轻子弟们便置酒为他接风。

他们在一个风影雅致的竹林中曲水流觞,品茶论诗,很有魏晋风骨,杜五郎觉得自己真是风雅了许多。

一直以来,他想让杜有邻致仕,想像的就是过这样的生活。

渐渐地,一群人还是谈论起了国事,避不开的首先就是从天子就食洛阳说起。

让杜五郎意外的是,他们的观点竟不是就食能给洛阳带来的繁华,而认为这是一种国力的衰退。

“玄宗皇帝在位时,以漕运、和籴诸法,使天下富庶,仓禀充实,结果一场变乱又打回去了啊。”

“毕竟,不是每个天子都能如玄宗皇帝那般治理出一个煌煌盛世。”

“还是朝中名臣凋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了……”

杜五郎原本还怀疑崔洞是故意接近自己,听了这些话,才终于确定,崔洞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在崔家子弟之中,崔洞是最不在意经济仕途的一个,旁人讨论国事的时候,他只是在旁听着,还给了杜五郎一个歉意的眼神。

而这些崔家子弟评点起皇帝,并无畏惧之色,甚至有种居高临下的态度。

倒不是针对薛白,而是出于五姓七家对李氏一直以来的看不起。

“当今天子还是有才能的,但博而不精。能平定安史之乱,那是大唐国运犹厚,加上他气运不错。至于即位以来这几个国策,看得出来,他欲变革却也畏首畏尾啊。”

“是啊,朝廷想多收税,但不敢明着说,于是通过榷盐、榷茶来收。结果,如今盐和茶涨得厉害吧?”

“今年缓了些,看得出来,朝廷在打压盐价。我听说,天子如今已有重用刘晏,而疏远元载的意思,从漕运置仓一事就能看出来。”

“刘晏的‘缘水置仓’未必比元载加急建仓的做法高明多少,真正的关键在于,刘晏主持榷盐一事,往往留一份利给盐商,始终压着盐价。”

“这必然是更合天子心意的,天子故意拿出炒茶、泡茶,就是为了以榷茶来弥补税收,要把盐价降下来。”

“用榷茶的钱代替一部分榷盐的钱,无非是想让喝茶的富人、贩茶的大商贾多出些血,少征些吃盐的贫民的钱。”

“话是这般说,想必不影响五叔的生意吧?”

崔家子弟们你一言我一语,随口聊着,杜五郎在一旁听得却是好生震惊。

他自认为是天子近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天下局势的了解应该很深,至少该比这些没出仕或才出仕的年轻人强。

没想到,这些人对国策的洞悉,却远比他要敏锐得多。

他仔细观察了很久,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确定没有在朝堂上担任高官的。

那他们的消息,到底是哪来的?

“所以啊,我不信天子到洛阳就食是因为长安的粮食不足,想必是因为偃师。”

听到这里,杜五郎不由问道:“偃师?”

“吉兄不知吗?天子以前曾任过偃师尉,他私有的许多产业也都是从河南道起家的。到了洛阳,他比在长安更有掌控力。”

杜五郎一愣,又不知说什么好。

崔家子弟于是继续聊起来。

“恰如武后在东都。”

“不错,武后在东都称帝,当今天子想必要在东都变法了。”

“春苗贷。”

“我敢打赌,朝廷做得再好。到了地方上,春苗贷必会被某些人拿在手中放高利贷,普通农户若要拿这份钱,是‘另加’这一二分的利。”

杜五郎问道:“为何?”

断言此事的那人微微苦笑,道:“世事如此。”

崔洞听得无趣,拉了拉杜五郎,道:“不与他们聊这些仕途经济,我们去赏竹海。”

“三十九郎,如今朝廷更注重科举,已确定今年会有恩科,你文章做得好,不去试试?”

崔洞道:“不必了。”

杜五郎还想从崔家子弟的角度听听他们对春苗贷的看法,虽被崔洞拉着,但还是回过头去。

此时,一直在旁伺候的一个书僮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十七郎,听闻今年多了一道乡试,不论身份都可去考,连奴婢亦然,真的吗?”

那崔十七郎淡淡瞥了这书僮一眼,一言未发,眼神显然是在提醒他,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

那书僮骇然,忙道:“小人知罪。”

但崔十七郎还是一言未发,似乎并没消气,眼看着就要处罚他了。

“砚方,随我来。”崔洞道。

一句话,那名叫砚方的书僮如释重负,连忙快步跟上崔洞、杜五郎。

杜五郎听了那名字,不由想起自己以前有个书僮名叫端砚,于是,仔细地打量了这砚方一眼,发现他们名字里虽有一个字相同,但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端砚又懒又馋,糊里糊涂的,有义气又忠心;砚方则是一副紧绷着的表情,举止很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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