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打那筆賠償金的主意,總之人來了後就沒再走了,也不出去工作,就天天賴在家裡哄著陸滿慶他們高位截癱的父親,混吃混喝。
雖然這名叔叔有很多缺點,但對陸滿慶他們來說,卻勉強算是一個好人了,畢竟他雖然好吃懶做,但還是看不過去讓孩子干一些重活,他每次罵罵咧咧,但每隔十天半個月,總會看不過去給陸滿慶的父親擦擦澡翻翻身,時間久了,他還會因為不方便自發的修理一些壞了的東西。
自從那位叔叔來了後,陸滿慶他們身上受的傷都少了,成績還進步了一點,但好景不長,陸滿慶13歲的時候,她姐姐自殺了。
聽到這裡的時候,關夏心裡咯噔一聲,下意識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緊接著許年說了一個殘忍的真相。
通過專案組的調查,那位叔叔之所以那麼長久的留在陸滿慶的家中,還好心的給陸滿慶的父親翻身擦洗,錢是一方面,另一個原因,是陸滿慶的姐姐被賣了。
陸滿*慶的父親不捨得用錢請一個保姆,生怕錢花完了自己沒著落,但他卻捨得用自己女兒的身體換取別人不情不願的照顧,即使自己的女兒還那么小,還沒發育完全。
陸滿慶的姐姐從10歲被賣到15歲,期間還打過兩次胎,被他的那位叔叔用帶出去玩的藉口,去黑診所打的胎。
孩子只會一時不懂事,不會永遠不懂,所以上初中後,陸滿慶的姐姐的崩潰了,她也深知在上大學前,她很難逃脫父親的控制,她已經在懵懂的情況下被控制了5年,她嘗試過,但無法忍受被繼續這樣控制,所以她最終選擇了自殺。
許年說到這裡的時候,關夏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現在明白了陸滿慶為什麼會走上這樣一條路,因為仇恨。
就像封興平、張偉彥、姚清妍一樣,都是因為心中充滿了去不掉,還會越積越深刻骨的仇恨,所以他們自願走上了這條路,並越陷越深,還不願意回頭。
「之後呢?」關夏追問,「專案組順著陸滿慶,是不是還查到了其他的案子。」
許年點點頭,確實如關夏猜測的那樣,陸滿慶作為一個結果,專案組順著這個果進行倒推溯源,一舉破獲了十一起積案,還從側面印證了,陸滿慶在他那位叔叔死後,不過四年,剛滿18歲就開始殺人,因為有人掃尾,他一直未被人發現,直到技術越來越成熟,開始獨自行動。
許年說:「專案組破獲那些積案的時候,還試圖順藤摸瓜將當初為陸滿慶掃尾的人找出來,但遺憾的是直到現在也還沒摸到蛛絲馬跡。」
關夏還沒說話,龐樂說了一句,「這還有一帶一,先進帶後進的模式啊,不過陸滿慶那麼難抓,幫他掃尾的同夥就更難抓了,畢竟咱們當初發現陸滿慶也是湊巧,如果不是陸滿慶殺完人離開的路上放鬆了一點警惕,讓關夏通過紋身發現了他的可疑,咱們說不定還破不了那個案子呢,畢竟那個組織實在太謹慎了,簡直與伍興賢那伙人是天差地別。」
仲小雨也贊同的點點頭,「這就是原版和低仿的區別,不過再低仿,總歸是有原型,咱們現在也算是摸到一點邊了。」
許年看著關夏道:「我前兩天和任局碰頭的時候,任局跟我提過,因為康健體檢中心的案子,專案組的很多專家認為你雖然經驗還不足,但非常有天賦,可能過段時間等專家們從上雙市回來,說不定會極力讓你參與到抓捕當時為陸滿慶掃尾的同夥的行動中,畢竟你近幾個月以來通過監控錄像發現蛛絲馬跡的成果非常顯著,任局說,他們眼饞你這方面的能力已經很久了。」
許年說的提氣,但關夏卻表現出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她若有所思的轉著手中剛被添滿水的紙杯,顯然是在思考什麼。
其他人都發現了,過了幾分鐘,許年試探的問,「你是有什麼想法?」
關夏被拉回了思緒,下意識看了看許年,又看了一眼突然變的正經有些期待的龐樂,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點頭道:「我是有些想法,我這些天窩在書房,就現有的線索推測了許久,但推測來推測去,始終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效率太低了,我們現在算是跟時間在賽跑,為了儘可能的趕在被那個犯罪組織針對前找到突破口,我們還是得另闢蹊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