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說著又露出思索的表情,季安情緒有些複雜的道:「是啊,她埋的這麼淺,就意味著存在一定的危險性,只要那個組織對她起丁點疑心,跟著來看看,就一定能發現,這樣一來,她就必死無疑。」
關夏回憶著之前在看守所里劉香說的話和數次變幻的表情,隱約感覺出什麼,遲疑的道:「或許……她本來就是矛盾的,她想活,但也不怕死,對她來說,這樣的生活,活不活的都無所謂,所以才表現的那麼矛盾,既當著那個組織加害孩子的劊子手,又悄悄的收集著一些線索,從她特意將線索埋的那麼淺就能看出來,或許她還挺希望能有人發現,這樣就能結束她現在的生活。」
龐樂的表情很糾結,皺著眉頭說:「這麼說,她是很厭惡現在的生活的,那她為什麼看上去又很樂在其中遊刃有餘的。」
龐樂的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揉了揉臉道:「真複雜,我是理解不了劉香的想法和做法,不過無所謂了,不管她到底怎麼想的,又有沒有苦衷,反正她犯下的罪行是板上釘釘的,她倒有句話沒說錯,她還真有可能活不到明年。」
仲小雨一搭龐樂的肩膀說:「是這個道理,管她經歷了什麼樣的心路歷程,反正做的惡事是真的,那麼多孩子變相的死於她手也是真的,這深山老林的,咱們就別在這裡談了吧,我感覺我都快被蚊子吸血吸的貧血了。」
仲小雨說著話又眼疾手快的拍死了兩隻蚊子,關夏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也在無意識的撓著手上被叮出來的包。
「說的對,」許年開口道:「東西拿到了,人也祭拜了,咱們回吧,有什麼討論的回車上再說。」
於是將帶來的東西收拾了收拾,關夏最後看了小小的墳包一眼,就跟上眾人,踏上了回程的路。
因為不需要判斷是不是走錯了路,所以回程要比來時順利的多,等坐上車時,還不到晚上十點。
不過前腳剛上車,還沒來的及關車門,許年的手機就響了,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響亮。
大家都預感到了什麼,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
果然,許年接起電話簡短的溝通了幾句,放下手機說:「周隊的電話,說昨晚專案組在那個小鎮伍英澤開過的車上採集到的生物樣本,加班加點的進行檢驗,結果出來了,但很出人意料,竟然與伍興賢不存在生物意義上的父子關係。」
眾人聞言都很吃驚,關夏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道:「什麼意思,咱們追捕錯人了?那人不是伍英澤,也是一個冒牌貨?」
龐樂更是瞪大了眼睛道:「不能吧?如果他不是伍英澤,為什麼還要這麼大費周章,咱們可是看過監控錄像的,那個人還特意利用超市換裝再刻意抹消自己的蹤跡,如果不是伍英澤,他為什麼要這麼幹。」
許年表情沉重的搖搖頭,說:「現在專案組裡有一個猜測,還沒證實,不過據周隊所說,應該八九不離十。」
龐樂下意識追問,「什麼猜測?」
許年還沒回答,但關夏已經隱隱約約意識到了什麼,她餘光注意到季安臉上也一瞬間閃過恍然大悟,不禁本能的轉頭看了她一眼。
季安的反應很敏銳,也立即轉頭看過來,開口問,「你也想到了?」
龐樂焦急的又一次追問,「你們打什麼啞謎呢,快說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一樣不喜歡用腦的仲小雨這次先一步道:「龐樂,你還記不記得咱們之前在跟蹤伍英澤的時候討論過的一個話題,伍英澤現在跟之前區別很大,簡直不像是一個人,還有過留學的經歷。」
仲小雨這麼一提示,龐樂頓時反應過來了,瞪圓了眼睛一臉吃驚的說:「你們的意思是……這個伍英澤是假的?早在留學的時候就被人給換了?」
大家都詢問的向許年看去,果然許年點了點頭說:「專案組結合伍英澤這些年的經歷以及前後表現出來的明顯的反差,也是這樣的猜測。」
「那就一切都說的通了,」戚白捶了一下手掌道:「難怪咱們還沒有什麼實際的證據能牽扯到他身上,只是在跟蹤階段,他就迫不及待的調虎離山,還找了專門的替身混淆視線往外逃竄,原來是他的身份禁不起查啊,也是咱們之前沒想到這一可能,不然隨便找根他的頭髮,就能真相大白了。」
龐樂一副長了見識的震驚表情,重重吐了氣道:「還真是間諜啊,咱們之前討論的時候我還覺得這種事離咱們太遠,不可能呢,誰知查來查去,這傢伙原來是個間諜。」
蔣英耀想到了什麼,看向許年,「要是間諜的話,那專案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