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一個大家沒討論過的問題,仲小雨說:「或許是天賦?我是沒見過姚清妍的,但通過季姐給我的描述,再加上看過的照片,也能看的出來她即使心裡有仇恨,從小到大經歷了很多挫折,但家庭條件不錯,有足夠的資金供她學習她喜歡以及想學的東西,她的偽裝技術就能證明這一點,而王慧勤呢,地獄一般的生活,別說學習了,她能活下來就不錯了,不過也恰恰是因為她的泯然於眾人,由她來進行跟蹤觀察才不會被人察覺,當然也不排除她也執行過類似姚清妍一樣的殺人任務,只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仲小雨一番回答,確實也有些道理,龐樂被說服了,點點頭後並未再說什麼,但擰著眉頭的樣子,顯然還在思考。
倒是仲小雨又道:「我突然有一種想法,咱們與其去林山市,還不如去上雙市,林山市咱們能查的,無非就是那個叫羅什麼的兒子的綁架案,這個案子我記得季姐當時跟我說是沒報警的,也就是說咱們得從頭查起,又因為案子十有八九是姚清妍做的,王慧勤從旁輔助,以那個組織的謹慎,說不定咱們會打草驚蛇,而上雙市就不一樣了,能讓我們調查的方向有好幾個。」
仲小雨這句提醒了眾人,關夏她們都很輕易的跟上了思路,眼睛一亮道:「我們去還有明面上的掩護,就算停留的時間久一點也不會引起注意,可謂是一舉兩得。」
龐樂也聽懂了,掰著手指頭道:「表面上,不對,實際上我們確實是要去調查季姐追查的那個案子的,但私底下可以借著這個案子順便查查當年王慧勤,以及那四個人組成的犯罪團伙,還有那個計程車司機也可以查查,目標這麼多,就代表有收穫的概率也大,雖然那個犯罪團伙一共四個人死了兩個,但還有兩個活著呀,順藤摸瓜,總能發現什麼。」
隨著龐樂的分析,關夏也覺得像是一大團毛線被抽出了線頭一樣,頓時覺得一切明朗了起來。
就在此時汪雨的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看了兩眼消息,然後看著眾人道:「是上雙市那邊的同事,他們查詢了林成和徐宏良親屬的去向,通過資料上以及實地走訪得知,在兩人被擊斃的五年後,也就是2017年,先後用外出找工作的理由離開了當地,一開始的幾年還能聯繫上,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打工租住房子,但等到了2020年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傳來。」
關夏道:「也就是說……林成和徐宏良的親屬都失蹤了,那另外兩個人的親屬呢?他們還在坐牢,應該還在本地吧。」
汪雨表情嚴肅的說:「也失蹤了,與林成和徐宏良的親屬失去聯繫的時間差不多,也是在2020年前後。」
關夏聯想到了什麼,表情也嚴肅起來,「這麼巧。」
季安顯然也想到了,關夏話音落下的下一秒就出聲問,「殺害計程車司機一家五口的那個兇手呢?他的親屬還在當地嗎?」
汪雨搖搖頭,「這就不清楚了,從表面上看,那個兇手作案只是單純的仇殺,與林成等四人組成的犯罪團伙沒有一點明面上的聯繫,所以上雙市的同事便沒有一起實地走訪。」
仲小雨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這要是那個兇手的親屬也在20年前後失蹤就有意思了,那說明上雙市即使不是那個犯罪組織的大本營,也是重點發展成員的城市之一,這樣一來,咱們更得去了。」
因為王慧勤牽扯出來的線索,關夏她們一討論就是討論了兩個多小時,在之後又簡單了解了一下羅德業兒子被綁架一案的情況,等她們終於討論完打算離開平江區分局時,天都快亮了。
龐樂看了一眼窗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這日子過的,真是充實,一晚*上腦子動的比我半年加起來的都多,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感覺腦子都要燒起來了。」
關夏也捶了一下有些坐麻的頸椎和腿,心裡十分認同龐樂的話。
確實,王慧勤的案子複雜就算了,羅德業兒子被綁架一案也不順利,許年他們找的是之前去林山市有過接觸的警局。
根據他們調查的反饋情況來看,當時羅德業並未報警,但接診醫院救治傷員的時候通過傷口察覺到不對,私底下報了警,但羅德業和他兒子都矢口否認,後續接警的警員在調查過程中一直未找到什麼確切的證據,最終這個案子不了了之。
出了辦公大樓,在前往停車場的路上,或許是清新的空氣突然讓腦袋清明起來,關夏猛地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許年問,「對了,我都忘了問,2019年那一年,王慧勤有離開林山市,回到上雙市嗎?」
關夏這麼一說,龐樂和仲小雨也想起來,同樣詢問的看向許年。
許年道:「就我們查到的消息,是沒有,自從王慧勤去了林山市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這麼多年了,工作的商場也一直沒有更換過。」
龐樂摸了摸下巴說:「這個王慧勤,倒真是謹慎,相比起姚清妍關於外表上的偽裝,她更擅長生活上的偽裝,要不是關夏通過孟蘭的天然氣泄露事件發現了她,她現在還跟個透明人似的偷偷進行著一些犯罪活動還沒引起我們的注意,想想還有點可怕。」
戚白說:「無論是王慧勤,還是姚清妍,又或者是陸滿慶,哪個不可怕,更可怕的是咱們現在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誰知道這個犯罪組織到底有多大規模,就現在查到的,建陽市、連市、林山市,還有寧雲省的上雙市,都是她們的活動區域,要是哪天查到永泉市也是我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