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小雨安撫的拍了拍季安的背,道:「我覺得你的同事說的很有道理,你追查這個案子都查了快四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天的時間,就再等等,要真是你追查的案子,我就跟你一起回去,估摸著陸哥也會來幫忙。」
關夏聽在耳中下意識的和龐樂對視了一眼,幾乎是同時開口,「我們也去。」
季安轉頭看過來,關夏急忙道:「季姐,別的案子就算了,可這是你的案子,咱們也算是朋友了,我怎麼能不去。」
「還有我,」龐樂緊接著道:「我很能打的,我肯定能派上用場。」
季安硬擠出一個笑容說:「真是麻煩你們了……」
季安話還沒說完,就被龐樂打斷了,不高興的皺著眉頭道:「季姐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也算是自己人了,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之前也幫了我們那麼多,禮尚往來,我們幫你也是應該的。」
龐樂雖然這麼說,但季安還是認真道了謝。
等到了上車,關夏先是小心的覷了一下季安的臉色,才試探的問,「季姐,你那個案子……現在到適合告訴我們的時候了嗎?」
關夏話音落下,仲小雨有些驚訝的回頭看了一眼,「季姐,你那個案子還沒告訴關夏她們呢?」
關夏聽仲小雨的語氣,就知道她即使對季安追查的案子不完全了解,也知道個七七八八。
季安說:「我追查的那個案子有點複雜,不過既然有了新線索,也該到告訴她們的時候了。」
龐樂正準備發動車子,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眼巴巴的看過來。
仲小雨見狀忍不住笑了一聲,「得,還是我來開車吧,你倆好好聽著,說不定過兩天咱們就要飛去季姐的老家了。」
於是兩人交換了一下座位,等龐樂在副駕駛上坐好,又扣好安全帶,季安才道:「我追查的那個案子發生在2019年,當時我剛從警校畢業工作也就三年多,案子之所以有些複雜,是因為失蹤的兩人迄今為止都沒找到屍體,以及其中一名失蹤人員的身份。」
關夏聽的幾乎豎直了耳朵,就怕聽漏一句。
季安道:「失蹤的人員是兩名女性,一名成年女性,失蹤時36歲,另外一名是孩童,失蹤時只有4歲,我一開始以為是涉及人口拐賣,但追查了一年多,始終沒有什麼發現,後來又在監控錄像中發現在失蹤人員居住的小區附近有被通緝的毒販出沒,我最終懷疑這可能是一起報複式的犯罪。」
關夏聽的眼睛都瞪大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毒販和報復這四個字上。
龐樂也有些吃驚的道:「毒販?那這兩名失蹤人員的親人是……」
龐樂遲疑的沒有說完,但關夏聽懂了,不由的心裡一緊。
季安道:「事實跟你們猜測的有點出入,這名成年女性的丈夫是名高中老師,在失蹤前就已經離婚好幾年了,女孩也並不是親生的,只是收養的,不過成年女性的妹妹和妹夫是緝毒警察,那名失蹤女孩的父母也是,四個人其中三個都是我的警校同學。」
關夏被季安一連串的信息說的都有點繞暈了,反應了一會兒才捋清楚,試探的問,「季姐的意思是……那名女孩先是被失蹤的成年女性的妹妹妹夫收養,兩人……」
關夏停頓了一下,將那兩個字含糊了過去,接著道:「然後才被失蹤的成年女性收養,所以你才一開始往被拐賣的方向推測及調查,後來才發現疑似毒販報復。」
季安搖搖頭,「是也不是,具體的收養過程,說起來有點複雜,先說發現之後的事吧,就是因為這一點發現,後來我才辭了職,這失蹤女孩的親生母親在警校時跟我是舍友,我們還曾在同一個派出所實習過,後來我回了自己的老家當刑警,而她毅然決然的回了自己的家鄉當緝毒警,她的男朋友跟她是青梅竹馬,兩人從小立志要當緝毒警,結婚時我還去參加過婚禮,誰想到之後沒兩年,孩子還不到一歲,兩人就……」
即使事情過去了好幾年,季安的情緒也很難保持平靜,深呼吸了幾下,才又繼續說下去。
季安說:「兩人去世後,我原本是想著由我來收養孩子的,但我另外一個同學在我之前先一步將孩子收養了,她是考慮到我工作也忙,再加上沒結婚,無法很好的照顧孩子,而她的姐姐由於先天子宮發育不全,一直想要孩子卻生不了,聽說這個孩子的事情後強烈的要求她來收養,她一定能將孩子視若己出,甚至為此直接飛去了我那個同學所在的城市,而我當時工作纏身,跟那個同學幾次深入溝通後,就放棄了收養孩子的想法。」
龐樂聽的忍不住道:「其實認真分析,你那個同學這樣的決定確實就當時的情況來看是最優解,只是沒想到毒販這麼喪心病狂,一個幾歲的孩子,還千里迢迢的追過去。」
「後來呢?」關夏追問,「發現的那個毒販,有沒有根據這條線索追查到什麼?」
季安道:「當時上雙市的市局是成立了專案組的,經過多方調查和追蹤,不止那名毒販落網,還順藤摸瓜起出了好幾個規模不大的販毒團伙,但無論怎麼審訊,那名毒販咬死沒見過這兩名失蹤人員,也未曾做出綁架的犯罪舉動,後來的一系列調查都未曾發現她們倆的任何痕跡。」
「所以你之後就辭了職,」龐樂道:「全力尋找她們倆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