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了一把,見沒怎麼出血,仲小雨才繼續邁步走,一邊走一邊徒勞的用手裡的匕首將附近的藤蔓挑開一點位置,試圖讓後續的人通過的容易一點。
「我現在終於有了點爬野山的感覺,」孟蘭喘著粗氣,還有心情說話,「確實夠刺激的,不過也算咱們運氣好了,只是有蟲沒見有蛇,不然我都想滾下山了。」
孟蘭話音才落,關夏就聽到前面傳來一聲尖叫,「臥槽臥槽,蛇蛇蛇,有蛇。」
關夏和龐樂的動作都頓了一下,有些一言難盡的看了孟蘭一眼,仲小雨更是稀奇的道:「看不出來啊,你也是個烏鴉嘴。」
孟蘭訕笑了兩聲,「巧合巧合。」隨後又好奇的問,「也……你身邊還有烏鴉嘴的人?」
仲小雨一歪腦袋躲過垂下來的藤蔓,撇了撇嘴說:「可不,還是個一到關鍵時刻烏鴉嘴就會應驗的人,所以為了以防萬一,接下來你還是別說話了。」
孟蘭乖覺的比了個手勢,表示我住嘴。
龐樂又順手挑開一邊的藤蔓,轉身扶了關夏一把,隨後往前面的方向努了努嘴,小聲問,「你發現沒有,這一路上那個長的跟你像的人已經回頭看你好幾次了,看那眼神,我怎麼覺著她像是知道你的存在。」
關夏不感興趣的平靜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只要別來打擾我就行了,我可不想上演什麼分隔二十幾年,終於找到失散女兒失散姐姐的自我感動的戲碼。」
龐樂皺著眉頭道:「你看你看,又回頭看你了,像是在確認你掉沒掉隊一樣,我估摸著,等下了山,她一定會來找你說話。」
龐樂說著還轉頭看了孟蘭一眼,威脅性的眯了眯眼睛問,「你說實話,你真沒跟她講關夏的存在?」
孟蘭又賭咒發誓一樣的豎起三根手指說:「我再一次拿我後半輩子的財運發誓,我真的沒講,甚至都沒跟她接觸過,我就之前偷偷跟蹤了一段時間,搞清楚了關夏為什麼會進孤兒院後,就沒再繼續了,我承認,我當時是很為關夏鳴不平,看她們一家三口很幸福的樣子十分看不過眼,還陰暗的想破壞一下,但我也只敢想了想,沒真敢做,不然關夏一定饒不了我。」
龐樂只冷笑一聲,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隨後思索了一下跟關夏道:「我一直觀察著她的表情,看樣子確實不像認識孟蘭,那估摸著是從別的渠道知道你的,或許是她的父母,也或許是她的其他親人,畢竟高中時期懷孕,即使瞞的再嚴,只要親近的人還是不難發現。」
關夏道:「誰管她怎麼知道的,我只希望她有自知之明一點,別不知輕重的跑來噁心我。」
關夏難得說難聽話,但一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有可能會被人打擾,就從心裡升起一股煩躁的情緒。
所幸路越來越難走,到最後不得不全神貫注,關夏也顧不上是不是有人偷看她,心情很快因為專注平靜了下來。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眼看下山在即,關夏卻猛的隱約聽到槍聲。
關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欲轉頭問龐樂,就又聽到接二連三傳來的槍聲,這後續傳來的槍聲跟之前有很明顯的區別,聲音非常連貫,密集到有重合的地方,顯然不是同一把槍射出的。
關夏雖然是個門外漢,但此時也聽出來了,這是搜山的警方終於正面與那名兇手相遇,兩方發生了激戰。
關夏一方面有些激動又一方面忍不住擔心,畢竟那名兇手有槍,只希望警方不要有什麼人員傷亡。
槍聲足足持續了好幾分鐘,就在大家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心逐漸提到嗓子眼時,她們身後支援來的警察攜帶的對講機響了,關夏只聽到極為簡潔的幾個字,「持槍歹徒*已擊斃,所有人收隊。」
總算是結束了,關夏大鬆了一口氣,隨後就是控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
但這種情緒沒能持續多久,關夏忽然覺得頭皮發麻,這是一種沒來由的直覺,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上了一樣,直覺在瘋狂提醒,以至於關夏整個人都僵了一瞬,隨後猛的轉身盯著他們的側後方,臉上滿是警惕。
龐樂最先發現關夏的異常,立即退後一走來到關夏身邊,順著她眼神盯著的方向看過去,同時嘴裡問著,「怎麼了?你又發現什麼了?」
季安就在關夏身後,見狀也上前一步問道:「你們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