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夏下意識想到了曾經看過的一些影視劇,難不成這些孩子對兇手的孩子進行了校園暴力,人被折磨的沒了?所以孩子的親人憤而殺人?
所有人都皺著眉頭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楊隊。
楊隊說:「看你們的表情就知道想到校園暴力上了,我們最初也是這麼推測的,但很快對死者的孩子排查走訪後,就排除了這種可能性,四名死者的孩子都是男孩,但歲數相差有點大,最小的6歲,最大的12歲了,他們所在的學校都不在一個區,彼此之間也不認識,不過唯一相同的是,這四個孩子都很熊,都不能說是調皮搗蛋了,而是帶著一種單純的惡意造成了一定的傷害,比如第一名死者的孩子,就是因為不想寫作業,在去同學家玩耍的過程中,偷偷點燃了同學家的窗簾,想借著失火將作業本燒毀,結果火勢失控,造成兩名同學重度燒傷。」
關夏聽的倒吸一口涼氣,這孩子何止是熊,故意縱火啊,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天生的潛在犯罪分子,誰家正常孩子會因為不想寫作業而將同學家給點了。
汪雨追問,「之後的三名死者呢?」
楊隊道:「第二名死者的孩子是因為從小喜歡看電視導致近視加斜視,9歲才上三年級就戴上了眼鏡,他父母就老拿他和對門的孩子做比較,他便用鉛筆將人孩子的右眼捅了。」
關夏:……她都有點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楊隊繼續說:「第三名死者的孩子在與同學的打鬧過程中將人推下樓,造成脊椎神經受損,通過治療後也未能痊癒,最終造成高位截癱,第四名死者的孩子也是年紀最大的,12歲,小小年紀就學會了搶劫,在與人打鬥過程中將受害人捶打頭部致昏迷,他驚慌之下未曾報警就丟下受害人自己跑了,被路人發現後送到醫院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造成了受害人持續性植物狀態,也就是俗稱的植物人。」
聽著楊隊的話語,關夏猛然想到昨晚在酒店眾人討論案情時許年說的話,具體的內容是什麼有點記不清,但大意是這種行兇手法,帶有了一定程度的泄憤和審判意味。
如今看來,許年判斷的很精準,第一名兇手確實是在泄憤,替死者的孩子傷害的受害人以及親屬泄憤,也是在審判,審判他們做為父親,為什麼不能以身作則,好好的約束好孩子,以致於釀成這樣慘烈的後果、
關夏還通過這四個孩子的所作所為以及這四名死者,有了新的猜測,會不會是兇手也曾是這類孩子造成惡劣後果的某一個事件的受害人,這才引發了共鳴,繼而殺人。
順著這樣的思路推測下去,就連兇手挑選人流量密集的公共場合,刻意對群眾造成恐慌的拋屍地也有了合理的解釋,這很有可能是在震懾。
關夏腦袋轉的飛快,正要開口和眾人討論一下,就見楊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面前,帶著熱情的笑容伸出手說:「你就是關夏關專家吧?歡迎你來到我們建陽市,真是辛苦了。」
關夏不得不咽下已經到嘴邊的話,努力的運用起所會不多的社交用詞與楊隊寒暄。
好在楊隊也是個不喜歡說客套話的人,簡單的說了幾句與其他人也握過手後,便看了眼時間說:「都到這個點了,小嚴應該回神了,咱們上去看看。」
說著楊隊身手非常矯健的三步並作兩步躥上樓梯,其他人也跟著一同上去。
因為並未攜帶足夠多的鞋套,所以除了楊隊,眾人並未真正進入案發現場,在走過樓梯轉角後就在二樓邊緣的位置停了下來。
剛一站住腳步,關夏就一眼看到一個身形纖細留著齊耳短髮,看著十分乖巧的女孩站在二樓房間的角落,正盯著中間被描了邊顯然是死者屍體的擺放位置出神。
女孩陷入思考中非常專注,這麼多人上樓的腳步聲都沒有注意,直到楊隊喊了她一聲才回過神。
似乎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女孩有些驚訝的看了她們一眼,才看向楊隊點點頭,「楊隊。」
「小嚴啊,有什麼發現嗎?」楊隊溫和的問。
關夏注意到楊隊此時的語氣可比剛才跟她們說話時輕柔多了,像是聲音大了會嚇著眼前的女孩一樣。
被稱做小嚴的女孩眼睛又瞄向白色的屍體描邊,語氣淡然的道:「跟之前三起案子一樣,死者在失血過多死亡之前,兇手就坐在這裡,那把凳子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死者掙扎直至死亡。」
順著小嚴的視線,關夏盯著人形,以及人形旁邊那一大灘已經凝固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