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頭女孩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的抬起頭道:「不對,有過矛盾,我去老師辦公室交試卷的時候曾經看到過江老師在辦公室里跟另外一名老師在吵架,不過不止江老師,其他老師也跟那個老師吵過架,主要是那個老師太煩了,他成天說話陰陽怪氣,特別喜歡挖苦羞辱班裡的學生,尤其是一些成績不好又內向敏感的女生,不止我們江老師,全校至少50%的老師都跟他吵過。」
林莊追問,「那個老師叫什麼,教的哪個班的?」
這次丸子頭女孩想的十分久,才遲疑的說:「那個老師叫高詠德還是高詠才來著,我記不清了,教的好像是四班還是五班來著。」
「叫高詠德,」年紀最大的女孩道:「我記得,就叫高詠德,他們班的男生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高無德,聽說他離婚後脾氣就一直這麼古怪,跟學生說話都陰陽怪氣的,特別喜歡欺負一些成績不好又內向的女生,我在16中上學的時候就遇到過女生被他說哭了,然後被江老師撞見,跟他吵了幾句。」
記下這個名字,林莊又問了一些問題,隨後留了兩個民警等著江老師做完手術出來,其他人返回了定陽區分局。
幾乎是剛踏進辦公大樓,林莊的手機就響了,接通後跟那邊交談了幾句,掛斷電話看著他們道:「剛才夏隊打來的電話,她已經帶著人看完了現場,從血跡噴濺的痕跡能判斷,受害人的家中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夏隊帶著技術隊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察,發現丟失了一些財物,具體數額要等受害人做完手術醒來才能統計,犯罪嫌疑人還對現場進行了簡單的清理,但明顯清理的不夠徹底,夏隊他們發現了好幾枚疑似犯罪嫌疑人的指紋,以及和相關物證在回分局的路上。」
這就找到動機以及鐵證了?關夏懵了一瞬,隨後心裡湧上欣喜的情緒,雖然還有一些疑點沒解開,但有指紋這樣的鐵證,只要找到犯罪嫌疑人的蹤跡,將其捉拿歸案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夏成慧是在十五分鐘後回來的,風塵僕僕,只在辦公室停留了很短的時間,跟林莊快速交談了幾句,連十分鐘都沒到又帶著人急匆匆的走了。
「夏隊去布控了,」林莊解釋了一句,隨後又將一些新的移動硬碟交給她們,人便不見了蹤影。
辦公室又只剩下她們幾個,林莊的身影剛一消失,龐樂就在旁邊有些乍舌的說:「這個夏隊看起來比季姐還要雷厲風行,這回來一趟連杯水都沒喝上吧,就又走了,這會兒都快凌晨1點了,再晚點就該下雨了,狂風暴雨的,這能抓著人嗎?」
「就是因為要下雨了才這麼趕時間,」季安將兩個添滿水的杯子放在關夏和龐樂手邊,說:「我剛才查了一下地圖,從富安市往東沂市,有幾條道路可以走,但無論是高速還是省道,一旦出了富安市,都有漫長的一段路周圍沒什麼遮擋物,以咱們現在了解到的一些案件線索看,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質不怎麼樣,驚弓之鳥之下,很難說會發生什麼。」
關夏和龐樂都聽出了季安的潛台詞,兩人不禁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看樣子只有她們在擔心能不能抓到人,而其他人除了擔心犯罪嫌疑人潛逃,也很擔心黑車司機以及犯罪嫌疑人的人身安全。
下意識端起手邊的水杯喝了兩口,就聽龐樂在旁邊小聲的嘀咕道:「這種人渣有什麼好擔心的,只要那個黑車司機沒事兒,犯罪嫌疑人要真出意外死了就死了唄。」
關夏想了想,遲疑的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怕拿不到犯罪嫌疑人的口供,畢竟就目前掌握的線索看,離真正的真相還差著一點什麼。」
「差什麼?動機?」龐樂也端起杯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前面林莊不都說了嗎?丟失了一些財物,那這動機不是很明顯了,犯罪嫌疑人就是奔著錢去的,可能是看江老師離了婚又無兒無女的好欺負。」
「那他為什麼會盯上江老師呢?」關夏道:「犯罪嫌疑人的一兒一女可都沒在江老師的班上上過課,最重要都過去十年了啊,就算是一個普通的朋友十年沒聯繫也差不多忘乾淨了,他怎麼會突然跑去江老師家謀財害命。」
「說的是哈,犯罪嫌疑人最小的兒子都畢業十年了,」龐樂皺著眉頭道:「其實我總覺得比起預謀搶劫,這個犯罪嫌疑人表現的更像是激情殺人,畢竟誰搶劫大白天上門的啊,你看咱們今天晚上遇到他的時候差不多是8點,天氣情況差再加上堵車,倒推一下時間,犯罪嫌疑人從16中站上車的時候才6點多,他進門加傷人加翻箱倒櫃還要時間呢,這麼算的話,他去江老師家最晚也得是五點多。」
五點多雖然離天黑不遠了,但確實還亮著,按照正常邏輯推斷,如果是有預謀的想要搶劫,更應該挑受害人不在家,又或者是深夜熟睡的時候,犯罪嫌疑人選擇的這一時間,確實讓人有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