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年盯著離的極近的三個紅圈,開口問,「四個村子的人員明細情況表拿到了嗎?」
汪雨回答,「拿到了。」說著將手邊厚厚的一沓表翻了翻,時不時的抽出幾張放到一邊。
戚白看的著急,連忙搶過一半也開始翻,很快將符合條件的人員情況表都找了出來。
戚白一股腦的遞給許年,「許隊,這就是四個村子在四名死者所在的小型商圈上班,或者與小型商圈裡的商超、菜市場有合作往來固定進行蔬菜運輸的人員明細。」
「還有還有,」汪雨又遞了幾張過來,「這幾張也是,還有些在附近菜市場有固定攤位的以及自己擺攤賣的人員明細也在裡面。」
許年快速翻了翻,雖然大大縮小了範圍,但粗略一數也有幾十人之多。
不過縮小到這個程度,已經可以布控了。
許年繃了好幾天的臉露出一點笑容,「兇手有能力分屍,年齡一定不大,且四肢健全沒有殘疾,並且一定擁有單獨且面積不小的住所,鑑於咱們找到的屍塊只有四肢及部分內臟和骨盆,這個住所很大概率不止遠離密集居住點,還有能夠埋屍的地方,或許是院落,也或許是附近有什麼荒地樹林。」
汪雨突然問,「兇手有沒有可能直接把剩下的屍塊埋進大棚里。」
許年還沒回答,蔣英耀就已經解釋道:「通常情況下這種種植大棚的,都會在大棚附近搭一個小屋子用來看守,防止有人破壞大棚薄膜,又或者灑毒,那種小屋子面積都很小,根本無法用來分屍,如果是在自己的住所分屍,有能力拋屍的情況下,不會冒險將剩餘屍塊搬運,埋到少則幾百米,多則甚至幾公里外的大棚里。」
汪雨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這就是所謂的遠拋近埋。」
許年見蔣英耀解釋完了,才繼續說:「兇手能找到這麼合適的時機將四名死者順利帶走,很大可能進行了很長時間的觀察,死者在長時間的觀察下沒有引起懷疑,說明死者一定有合理的理由在四名死者附近出沒,僅僅是與商超菜市場合作運輸蔬菜顯然時間不夠,那就只剩下有固定的攤位,又或者自己擺攤賣菜。」
許年說著頓了頓,又加了一條,「死者有很大機率不是獨自居住,他可能沒有孩子,但一定結了婚。」
戚白充滿疑問的開口,「為什麼許隊?自己一個人住不是更方便分屍嗎?為什麼死者一定結了婚。」
這次又不用許年開口,蔣英耀耐心的解釋道:「因為在農村那種地方,不論是單身女性還是單身男性,相比起成了家的人來說,都更容易引起村里人的注意,兇手能在殺了四個人的情況下還沒被發現,只談戀愛都不太可能,只有結了婚才行。」
戚白和汪雨都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許年放下手中的幾張表,「現在布控的條件都清楚了,那就出發吧。」
許年話音剛落,蔣英耀突然道:「等等許隊,我這兒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情況沒說。」
抓捕嫌疑人的曙光近在眼前,許年的心情很好,重新坐下看向蔣英耀,「蔣哥你說。」
蔣英耀用手指在田紹輝的照片上點了點,「我們之前排查他的人際關係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特別情況,田紹輝的妻子葉蘭於2023年2月再婚,二婚丈夫叫梁新華,53歲,與前妻在2022年離婚,離婚原因是感情破裂,但我查了一下,梁新華雖然沒有家暴史,但曾與前妻互毆,導致前妻骨折,自己被砍傷住院。」
許年聽懂了蔣英耀的意思,「你是懷疑,梁新華雖然沒有家暴史,但有一定的暴力傾向,很有可能會成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蔣英耀遲疑的點點頭,「梁新華與葉蘭再婚後雖然沒有關於家暴的報警記錄,但我讓人找她所在小區的社區主任打聽了一下,去年還好,但從今年開始,梁新華與葉蘭發生過幾次爭執,還動過手,雖然目前還僅限於打耳光,但如果兇手真的長期在附近物色目標,作為之前死者家屬的再婚對象,很容易被盯上。」
許年皺起眉頭,「確實有很大可能,你找人盯著了嗎?」
蔣英耀點頭,「人手緊張,我只找了兩個,一個正式民警和一個輔警。」
許年剛要說話,蔣英耀的電話突然響起來,接通後只聽了一句就臉色大變。
許年頓時心裡一沉,果然蔣英耀掛斷電話後表情凝重的說:「我剛接到消息,梁新華失蹤了。」
第26章 你敏銳察覺到似是兇手在偽裝,你……
失蹤了?所有人剛放鬆了點的表情立即又凝重起來。
蔣英耀的表情肉眼可見的開始變的焦急。
許年的神色也沉了下來,沒有說話,而是又拿起篩選出來的那幾張人員明細表快速翻了翻,片刻後抽出一張開口,「這個人,羅順,男,45歲,平順村人,不止在梁新華所在的水木春城小區附近的菜市場有固定攤位,自己也會在附近幾個小區隨機擺攤賣菜,兇手十有八九就是這個人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