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淵起身,對鎮國公夫人一禮:「多謝夫人。」
蘇棠瞪著陸靜淵的舉動。
而後就見陸靜淵轉身又對著她一禮。
雖然什麼也沒說,可蘇棠就覺得他什麼都說了,比如——多謝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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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淵沒待多久離開了。
蘇棠索性就住在了鎮國公府。
她入宮後,掌握著的各家的帳冊簿子都送到了鎮國公府,這些時日斷斷續續也有新的帳冊送來,好在劉子瑜也入了京。
蘇棠住進鎮國公府,劉子瑜也借住了進來,再有原有的掌柜,雖說堆積了不少,但處理的很快。
不過兩日,皇城城門大開,內閣的官員入宮面見陛下,得聖命貶斥提拔了十多位官員,朝中一片動盪,太子意外身亡之事都變得不那麼讓人震驚。只有四皇子被禁足皇子府,朝中大事暫且交由六皇子主持。
六皇子哪裡處理過朝務,一時人仰馬翻,朝中眾臣子忙的不可開交。
鎮國公世子都沒工夫回家,說是如今皇帝和六皇子相信的只有他,除卻護衛皇城,連京都的護衛都交給了他。
這哪裡是一般的相信。
大乾的兵馬現在都在鎮國公府的手裡,只要鎮國公父子振臂一呼,這皇帝怕就不姓「季」了。
聽到這個消息,鎮國公夫人都恍惚了下。
哪怕是文帝後時,鎮國公府也沒有這樣的榮光。
當這個消息傳出,再也沒有人敢在鎮國公府門前撒潑了,連狗都沒有敢經過鎮國公府門口的。
前些日子都鮮少有人進入的風雲樓也再次人滿。
都是吃飯,沒有人點曲子喧囂。
太子意外身亡,皇后也為了救陛下身死,皇帝敕封皇后之尊安葬,太子不論做過什麼也以太子之位下葬。
皇帝的身體據說也不太好了。
不說風雲樓,就是京都內的粉紅青樓之所也清靜了。
百姓們不知道,達官貴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日子在京都死去的人絕不僅僅是他們所知道的那些人。
不老實點兒,下一個死去的說不定是誰呢~
「陛下真不行了?」馮茵問。
蘇棠收拾著整理好的帳簿,道:「世子兄長最清楚啊~」
馮茵嘆聲:「我知道了,如今鎮國公府就是在風口浪尖上啊。」
蘇棠輕嘆,她覺得她才是真風口浪尖。
她沒想到太子會死,太子也沒想到,不然也不會把財產往她這邊弄了這麼多,她還都給投入到了她的產業里,如今多虧了算帳的掌柜們夜以繼日,總算是在朝廷還沒有下斷論之前整理好了。
只是這些要多少拿給皇帝看,還是全都拿給皇帝看?
她還是有些把握不定。
如果他——
「寺丞大人到了。」門外的護衛稟告。
馮茵看她,蘇棠晃了下神,她聽到了什麼?
馮茵秒懂:「請進來。」
護衛出去,蘇棠看馮茵,馮茵仰頭看屋頂:「雖然我不怎麼會看帳,可我懂眼色。」
「棠姐姐不就是想要見他嘛~」
蘇棠扯唇。
好吧,她竟無言以對。
……
「這些給陛下,這些不必。」
陸靜淵很快看完了,還分了左右。
蘇棠看他。
陸靜淵道:「我查過太子府的帳目,每日明面上的支出和收入略有薄余,即便太子在位三十年,也不該有這麼多的錢財。」
「太子算計江南諸戶,暗害我父親,樁樁件件都是太子的過錯,若是太子活著,若是皇后不曾為陛下而死,太子之位必然保不住,最後至多不過貶為庶人。」
「太子原本死不了了,可太子死了,陛下即便知道太子的過錯,可人死燈滅,想到的都是他的好處,何況陛下年歲大了。」
「陛下想要一個心安,想要一個死而瞑目,所以太子就不能惡貫滿盈。」
「這些留著就是咱們的,這些交給陛下聖裁。」
陸靜淵一番話有理有據,就差直白的說皇帝也命不久矣,總不能一張摺子遞過去,把皇帝氣死吧~
蘇棠幾乎沒法子反駁,畢竟留下的這部分也不少銀錢,最後蘇棠只問:「你這樣做,令尊可能瞑目?」
陸靜淵吐了口氣:「父親是陛下提拔,若是父親是我,也不會想逼陛下到如此境地,我沒當過父親,只是想到別人的父親才這般以為,棠兒覺得如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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