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在拍賣會上攪亂,包括蠻族和南夷。
最後,蘇棠露了面,從盒子裡拿出一團白花花的東西。
「此物產於極西之地,可織布,我意欲大量求取,若有提供者金千兩。」
不管是認識還是不認識蘇棠的,都知道這話是真的。
不然也不會在拍賣會上提及。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京都的高門大戶詫異,南夷和蠻族也盯了好一會兒。
這東西好像在哪裡見過。
……
蘇棠言罷,目不斜視的離開,就好像沒看到看台座位上某個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目光。
四皇子看著旁邊陸靜淵的目光,輕輕搖頭:「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陸靜淵微微垂首:「下官明白。」
四皇子嘆道:「我知道,有些事情都明白,可做起來又哪裡是這麼輕鬆的?只是既決定了,就不要回頭彷徨,要不然只會讓人抓到你的弱點。」
陸靜淵神色微動,對四皇子拱手:「下官記住了。」
……
拐到後面的蘇棠扭頭正看到陸靜淵向四皇子拱手。
而偌大的場內,更是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這一幕。
*****
太傅府的牌匾換了,只有「蘇宅」兩字。
如此的宅院本是朝廷賞賜,在官員過世或貶斥後理當回歸朝廷,雖太傅過世,但蘇棠這個安城縣主還在,故而這宅子的主人還是蘇棠的,等什麼時候蘇棠不再是縣主,或另有宅邸,這個宅子才算是被朝廷收回。
蘇宅書房。
仍是當初太傅在時的布局,只是書房中擺著一張八仙桌,桌旁數人,若是陸靜淵在也認得當中的半數,安城縣商會提會長,王掌柜等人,還有京都的一些大商鋪買賣的掌柜。
「棉花此物已經有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提會長問。
蘇棠道:「此物喜陽,不拘於土地,若是在蠻族或南夷或許更好生長。」
提會長等人似乎明白了些。
「縣主是想要他們那邊耕種?」王掌柜問。
「地就這麼多,如此豈不是少了他們的牛羊吃食之地?」提會長道。
蘇棠道:「若喜好了耕地也就不會總想著到處征戰了。」
是嗎?好像有些道理,可好像又是根本沒道理。
但這東西能掙錢,他們都清楚。
只要自己能掙錢,這些道理都不過是明面上叫人看的。
「縣主真是虧大了,不管做什麼都想著朝廷。」
「便是戶部官員也不及也。」
「……」
眾商戶紛紛讚譽,而在後面告一段落後,蘇棠又和他們商談起聯合之事,比如百貨樓不錯,但還不是最好,若是相隔百里的兩處百貨樓都能用一種支付的券,那就更讓人願意買賣痛快了。比如百貨樓中各位都要設立出自己的名號,要麼有特色,要麼價錢親民總歸不能被後來進來的商家比拼了下去等等。
眾人神色微動,紛紛各抒己見。
蘇棠在旁邊聽著記著,也不由感慨這個時代的商人頭腦之靈活毫不遜於她曾經所處的時代,只是當某個思路打開,後面的根本不用她多說,就都給總結的差不多了。
最後蘇棠告訴他們她會向皇帝呈上。
眾商賈聞言就更興奮激動了,又再出點子。
當久了官員,總少不得得過且過,可商賈們歷來不被看在眼裡,當有機會面呈上官,自是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
朝中在整飭她早先呈上的銀行之策,也有著各種法子,可不是臃腫就是拖沓。
所以不如就讓朝中的那些大臣和大乾的商賈們碰一碰。
只是朝中的反應還沒有回饋到蘇棠這裡,蘇棠先聽說了蠻族叩邊的消息。
是飛鴿傳書,真正朝中的消息還沒有到。
按照慣例,至少還要三日。
「果然如蘇姐姐所料。」蘇棠道。
飛鴿傳書是鎮國公府傳來的,按照鎮國公世子之言,朝廷對蠻族犯邊早有防範,只是畢竟邊疆遙遠,能做到的也是早些通知己方大軍。
蘇棠心頭酸脹了下。
當初祖父正是因為此事才被重召內閣,祖父去世時,太醫說是外邪入體,可何嘗不是太累了。
早知道她什麼也不說,或許祖父就不會有事。
「蘇姐姐有沒有覺得這情形好熟悉。」馮茵喃喃。
蘇棠也有些失神,她熟讀穿越前輩的個人傳記,記得清清楚楚。
當時的馮雲就是這樣臨危受命。
……
三日後,當邊境的八百里加急到達京都,陛下下旨。
由鎮國公率兵出征。
蘇棠登上城樓,親眼見著大兵走出玄門,直奔邊塞。
她沒見過戰爭,可不管是從影視劇還是從那位穿越前輩的小傳中都提過戰爭的殘酷。
她相信。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是為每名從京都出征的兵士身上掛上一枚平安符。
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