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茵立刻轉向這個眉清目秀,比之六哥還要俊逸幾分的郎君小廝。
這禮數,還真是一絲不苟。
司馬瑛和六哥也幾乎一起看去。
司馬瑛輕咳著道:「還要多謝他,若非他,適才我就跌下去了。」
「是,我也是親眼所見。」六哥道。
蘇棠微微頷首,肅聲的如同真正的女主子:「既是有功,又是何來的推脫,我也不是不通是非之人,起吧,回去之後再賞。」
「是,多謝女郎。」
陸靜淵起身,適時的站到了蘇棠身後。
劉子君眉眼輕動,掩著唇過來:「蘇姐姐身邊的人還真是和蘇姐姐一樣謙遜,適才我雖是沒有看到究竟如何,可也是眼瞧著那小廝受了傷,適才也是想要問問怎麼樣了。」
所以才在看到她之後故意的往他身邊靠的?
蘇棠微笑:「還是子君仔細,回去之後我會請大夫瞧瞧的,只是這會兒還是司馬妹妹更要緊些。」
「哦,對。」馮茵也反應過來,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個小瓶子,又從瓶子裡倒出來一枚小藥丸:「這是清肺潤嗓的,只能止一時,司馬姐姐還是要對症服藥才是。」
「多謝馮妹妹了。」司馬瑛服下藥。
那位六哥點了下頭:「既然人沒事,我也就該走了。」
「六哥既來了,不與我們一起耍耍?」馮茵道。
「不必。」六哥道,「我也就與你熟一些,回頭找你就是。」
六哥離開,似是無意的瞥了眼蘇棠。
蘇棠:「……」
和馮茵熟,看她做什麼。
第75章 出局
只是這都不算什麼,那位六哥哥是誰?莫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六哥哥?
「是六皇子。」馮茵輕聲一語中的。
蘇棠閉了閉眼。
果然。
皇帝膝下三子,太子,四皇子,六皇子。
太子當了三十年的太子,據說性情很溫和,兄弟有恭。
蘇棠覺得事實上有待考證,至少她所知道的當了三十年太子的太子都不甘心。
四皇子,她見過,也是四皇子送信給祖父,她才能回到祖父身邊。
六皇子,據說尚未成親,喜好武藝,常年不是待在太后宮中,就是在行宮狩獵,很少往女郎郎君的什麼花會上去,她入京後還是頭一次見到。
假的太傅孫女進宮見過太后,她不知道是不是也見過這位六皇子,祖父也不知道,但從剛才六皇子看她的眼神看來,假的太傅孫女應當是見過了。
那日她說了往西山寺祈福,小郎君就說也要來。
她自然想到了那面牆,他說並非如此。
既不是為了那面牆,又是為了什麼?
他說:「試一試。」
試什麼?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就兩件事,一科考,二報仇。
既不為科考,就是為報仇。
蘇棠沒問,他也沒說,畢竟試一試,還不知道結果如何。可她還是讓李清田盯著,若是有什麼事兒也好及時通知,卻沒想到那「試一試」直接就試到了司馬瑛的身上,來的路上她還想著司馬瑛父親是禮部尚書,莫不是和前江南御史的死有關?結果當到了這邊卻發現又多了兩人。
「你想要見的是誰?」好不容易等到馮茵也不在,蘇棠身邊只有陸靜淵,她問。
陸靜淵道:「六殿下。」
「六殿下和司馬瑛?」蘇棠。
陸靜淵愣了愣。
蘇棠意識到自己是想多了,趕忙道:「為何是六殿下?你幼時和他相熟?」
陸靜淵搖頭,道:「他不善政務,也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最可能和我父親之死無關。」
蘇棠明白了,他是在找同盟。
「夫子說這些時日六殿下在行宮狩獵,西山東峰所在距離行宮最近,而以往每逢十三,六殿下都會往西山寺一行,東峰就是必經之地,我沒想到會碰到司馬家的女郎。」陸靜淵道。
她和馮茵去往的路上,李清田說司馬家的女郎是後到的,像是在觀景,只是突然間的身體不適,身邊的侍婢回去取藥,留下一名侍婢侍奉,只是咳嗽成疾,陸靜淵不得不露面,李清田沒有再看下去,轉頭來找她。
「劉家女郎何時出現的?」蘇棠問。
陸靜淵:「我以熟知的緩解之法交代給了那位司馬女郎的侍婢,病緩不到半刻,她來的,很驚訝,像是偶爾經過,可她身邊沒有侍婢僕從,裙擺的塵土也少,像是直奔過來的。」
蘇棠眼中亮起來,道:「先問你是不是和司馬瑛相熟,而後就要追根到底,司馬瑛必然是要為你說話,她就更確定了,言辭鑿鑿的要定你的罪,後來六皇子出現,六皇子相信司馬瑛,她就好像是也突然醒悟過來適才你看似是在幫助司馬瑛,她大抵是看錯了,哪怕你如今只是穿著僕從的衣裳也對你表現的溫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