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轉眸看向蘇棠。
只是不等陸靜淵開口,「嗚嗚」的聲音呼嘯而來。
大黑直接撲到了陸靜淵身上。
陸靜淵:「……」
第72章 見外了
大黑老實的坐在門口。
搖著尾巴,一雙狗眼銳利的盯著左右。
屋內放著冰鑒,隱隱涼意。
桌上擺著兩盞溫茶,陸靜淵把自己手邊上的晃了晃,又吹了幾下,放到了她手邊,才端起自己跟前的這盞,喝下。
蘇棠抿著唇壓下輕輕彎起的嘴角,端起茶盞。
在他第一次看到她喝茶時就留意到她總要過會兒才會喝,他問,她就說這茶水熱了些。
再後來每次喝茶,只要他在,他總會先給她弄的稍稍的溫和一些。
蘇棠不置可否。
他在她家裡住著,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也是應當。
「我想……」陸靜淵開口。
蘇棠看他。
陸靜淵也看向她。
「還有一個月,就要科考了。」他道。
蘇棠頷首。
原本府里就有書,還有些書是盧大山進府的時候帶著的,書上有方夫子的批註。
他和祖父見面時,她也在,一開始他們說的,她還能聽得懂,後來她就聽不懂了。
祖父考教了他的學問。
最後祖父考教的如何,她沒有問,只知道他養傷的這些時日,除卻定時的鍛鍊身體,他就一直在看書。
她每日裡來往風雲樓,街面上的學子們越來越多,她也知道科考之期。
如今已經是案首,解元,是不是他想考個會元試試?
全國狀元啊~
算了,如果他這學了沒多久的人考上了,讓別人怎麼活!
蘇棠腦袋裡正胡亂的想著,忽的聽到耳邊一聲:「若我上門求娶,可好?」
什什麼?
蘇棠腦袋裡瞬時空白,耳朵里聽到的聲音也好似帶著朦朧空曠的音色。
耳鳴了嗎?
手中的杯子立刻變得猶如千斤。
晃了晃,就要從她的手裡掉下去。
「啊~」蘇棠驚呼的想要去抓。
而聲未落,杯子就被撈起來。
可她彎腰去抓時才發覺自己的腿也好像麻了,竟然使不上勁。
蘇棠整個人就要往地上滑下去。
眼看著被撈起來的杯盞,蘇棠腦袋裡冒出來的念頭就是這傢伙只顧著杯子,都不管她了,如果她摔到地上,他就什麼也別想。
……如蘇棠所料,她坐到了地上。
只是他也坐到了地上。
一手拎著杯子,整個人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半躺在她身前,她坐下去的背後正靠在他的懷裡。
就好像是她故意往他的懷裡坐。
蘇棠:「……」
「我再練。」陸靜淵。
練什麼練!
蘇棠推了陸靜淵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站起來。
髮鬢未亂,衣裙迭迭,沒有褶皺,就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
而陸靜淵仍半躺在地上,抬頭看著他。
蘇棠居高臨下,低眉:「你娶誰?」
「大乾太傅之孫女蘇棠。」陸靜淵。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問我作甚?」蘇棠。
「其實我也知不必問你。」陸靜淵。
蘇棠:「?」
陸靜淵身形一歪就躺在了地上,絲毫不管地上的塵土泥穢。
「咱們夫妻的緣分使然,說是巧合,也是天註定。而既成了親,拜了天地,亦是日月所昭,就是認定了,無論何時,對夫君,我必然是一心一意,還請夫君記得……」
蘇棠:這話有點兒耳熟。
陸靜淵沒有看她,只是看著頭頂上的高梁屋頂。
「當時我雖不曾言,卻也是認定了的。只是性情使然,也是不善言辭,總也有叫你惱怒不虞之地,父兄之死,多有疑竇,背後說不定還有什麼大人物,我不想你被牽連,只能刻意疏遠。」
蘇棠:疏遠?什麼時候?她咋沒印象?
「那夜,你隻身赴宴,不論是為了小棧,還是因為我,我都懊悔,不該聽你的,可如果重來一次,好像也只有那個法子才一把抓住了劉堂山。再後來你回京編出的那出戲曲,更是幫了我的大忙,或許還真是天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