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間似乎察覺到這邊看過去的視線,那人一笑,側身取出身邊的一朵蘭花,吩咐身邊的人。
上官雲裳滿意,坐回去。
「噗。」劉子君低笑。
蘇棠低聲問:「那人是……」
「前幾次他沒來,棠棠不知也是難免,他就是雲裳的兄長,上官文。」劉子君道。
這是眼看著得不到旁人的就讓自己兄長來湊數。
不過,這個人,蘇棠認得。
和四皇子一起出現在安城縣的就是他。
原來他是吏部侍郎之子。
早先那位劉縣令一副來日升官志在必得之勢,後來這位貴人就到了安城縣,劉縣令之子劉耀光也跟隨在左右。
難道說劉縣令的後台是吏部侍郎?
上官文和四皇子關係密切,四皇子是吏部侍郎的後台大佬?
劉縣令的案子只查到劉縣令為止,太傅祖父也沒有提及安城縣如何。
京都雖說是傳聞流傳之地,可小小安城縣的變動在京都之地也沒人注意。
所以正是四皇子的緣故?
蘇棠心頭轉了一圈,又散去了念頭。
想這些做什麼,於她何干?
這時,早先瞧見的侍婢過了來,給上官雲裳奉上一朵蘭花。
上官雲裳對蘇棠劉子君挑眉。
蘇棠笑笑,只是隨後又見那名侍婢過來給蘇棠奉上一朵:「這是郎君贈與女郎的第二朵。」
上官雲裳和劉子君看向蘇棠的神色都變得怪異起來。
「兄長竟然給了蘇姐姐兩朵呢~」上官雲裳道。
「雲裳的兄長可是國子監前三的人物。雖沒有參加科考,可上書的幾道摺子,我父親都說好的很。」劉子君道。
蘇棠抬眸,那邊上官文正對她微微頷首。
……
雅致的小屋內,左右有侍婢侍奉。
收花兩枚之上的女郎便可與送花郎君相見,意願如何當面可見。
蘇棠對上官文彎膝行禮。
上官文拱手便是還禮了,道:「早先在安城縣見到女郎就覺得女郎不同一般,不想果然如此。」
「多謝郎君。」蘇棠道。
「與我無關,是四殿下仁德。」上官文道,轉而看向微微敞開的窗子,窗子外可見假山清池,外面的喚聲也隱約入耳。
「這園子百年前還是望東伯府,當初望東伯戰功赫赫,其子任上官,其女為太子妃,幾乎可與鎮國公平起平坐,可終究棋差一招,若非其女嫁了鎮國公世子,這園子早就不知道成了誰家的私產。」
「如今這園子還是在鎮國公府的名下,每年裡用來招待各家的女郎郎君,可是一大筆的營生。故而別看這大乾朝富戶眾多,在我眼中,鎮國公府可是極會做生意的,如今還有你。」
蘇棠:「不知郎君何出此言。」
上官文道:「四皇子殿下已經稟告了陛下,陛下極為讚許,應不日就會召見你。」
蘇棠心頭一跳。
這個事兒祖父可沒跟她提。
上官文看到蘇棠的神色,彎唇:「看來太傅是不曾與女郎提及。不過也是應當,若是太傅與四皇子走的近些,太子就不安了。但有陛下在,想來太子也說不出什麼。」
「女郎也儘管放心,有何想法與陛下明言就是,陛下洞察萬千,只要陛下應允,太子也說不出什麼。」
「我知道了。」蘇棠道。
上官文手中摺扇輕搖:「女郎明睿,更是經商奇才,我也是想沾女郎的光。」
蘇棠彎唇,溫婉舒雅。
上官文瞧著蘇棠,唇角揚起,越發的俊逸風流。
「女郎可知我為何送兩朵蘭花?」上官文問。
蘇棠:難道不是為了和她說這些?
蘇棠臉上的表情太明顯,上官文失笑,手中摺扇唰的收起,遙遙對她的額頭點了下:「自然是幫女郎擋下桃花啊~」
「旁人不知,我還能不知?女郎在安城縣早已心有所屬,只是若非薄有功名,怕是太傅老大人不會認他登門,而若是有我出面,那些不該有心思的就會老實些,至少能挨到府試過後。」
蘇棠腦中閃過她看過的那本像極了話本子的小冊子,最終行禮:「多謝郎君。」
她的目標就是掙錢,有人幫忙擋著桃花,挺好。
……
蘇棠回到太傅府,把園子裡的事兒說給祖父。
「祖父以為,我該如何做?」蘇棠問。
太傅道:「隨心而動,棠兒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至於其他,棠兒不必理會。更不用擔心會給祖父帶來什麼麻煩,祖父立於朝堂數十年,若是連這些底氣都沒有,就愧於『太傅』之名。」
「是,孫女明白了。」蘇棠道。
「不過四皇子的耳目也還真是機敏,祖父今日剛得到了消息,倒是他先一步知會了棠兒。」太傅道,「後日,陛下召見,明兒會有宮裡的嬤嬤來教你規矩,其他的祖父以為你足可應對。」
「是。」
太傅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讓蘇棠回去了。
蘇棠又翻看了下帳目冊子,又和大黑玩兒了會兒,才更衣歇息。
大黑的主子不好,可大黑不知道。
大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