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念枔收斂起神色,幫她摁下電梯,「你閉嘴吧,別說了,不要玷污我對他清白又純粹的愛意,拜拜。」
電梯門關上之前,喬怡還大喊了一聲,「我可不信你對江老師沒有非分之想,好好把握機會!」
溫念枔:「……」
救命她聲音怎麼那麼大,他要是聽到就全完了。
電梯合上,往下運行。
溫念枔撫了撫心口,讓自己平靜下來,快步走到臥室。
門鎖依然緊覆著,沒有打開的痕跡。
她稍微放鬆一些。
下一刻,溫念枔換上一個完美笑容,打開了門,「江槐,她走了,你快出來。」
江槐站在窗邊。
天邊夜幕已至,華燈初上。
聽到她聲音,他淡淡「嗯」了聲,回過身來。
他手裡仍然拎著那個黑色的袋子,身上的大衣和圍巾都沒脫,只是取了墨鏡。
溫念枔走近,「你怎麼不把外套脫了,這屋子裡這麼熱。」
江槐垂眸,「沒事,我不知道放哪兒,就先沒脫,怕把你臥室弄亂。」
她想到他的房子,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習慣了強迫症的人,可能下意識地也覺得別人也是這樣吧。
但她不在意這些,尤其那個人是江槐,怎麼都可以。
溫念枔踮起腳,抬手,幫他取下圍巾,「我沒關係,你不要緊張,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你隨意一些。」
江槐望向她,隨後放下繃緊的唇線,「嗯,我自己來,你先吃飯吧。」
溫念枔的手指沒有鬆開,執意幫他脫去外套,然後隨手扔在整潔的大床上,「你看就這樣,很隨意很放鬆,你不用考慮那麼多,在這裡,你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我怎麼舒服怎麼來?」
江槐漆黑幽沉的瞳眸忽而閃動了下,手掌攬上她的腰肢,順勢將她攬入懷中,「做什麼都可以嗎?」
不知為什麼,溫念枔從這句話里聽出來濃重的暗示意味。
又或者,他用這個字,根本就是那個意思。
溫念枔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唇,搖了搖腦袋,「不是那個意思!」
江槐像沒聽見一般,反而低下頭,湊近到她脖頸,髮絲間的清甜氣息傳來。
他呼吸漸沉,手卻鬆開了她,「放心,我也沒有『那個』意思。」
溫念枔睫毛顫抖得厲害,厲聲道:「不想和你說話,我餓了,我要吃飯去了。」
她轉身就走。
江槐跟在她身後,一起走出去。
兩人坐在餐桌旁,安靜地吃著飯,誰也沒再說話。
一頓飯吃了半個小時。
夜暮全部暗沉下來,溫念枔望了一眼窗外,對他道:「你明天幾點的飛機?這麼晚了,你不回去嗎?」
「七點。」
江槐將餐桌上的殘羹剩飯收拾到袋子裡,回答得簡潔。
溫念枔抬起眉梢,「晚上?」
江槐:「早上。」
那不就五點就要起了。
溫念枔皺眉,「現在快九點了,你是不是得走了?」
江槐很快收拾完,掌心撐在桌面上,抬頭望著她,「溫念枔,你家裡還藏了別人嗎?」
「當然沒有!」
溫念枔臉色微白,「你怎麼這樣?我這多大你不都看到了嗎?壞蛋,我臥室都讓你隨便糟蹋了,你還懷疑我……」
她抱起胳膊,氣哄哄地瞪他一眼,轉身走回客廳坐下。
她也不知道江槐說這話什麼意思。
也許他只是開玩笑,但她還是很討厭這種被揣測心意的感覺。
沒有腳步聲,表明江槐仍站在原地,並不想追上來解釋。
溫念枔坐在沙發上,單手杵著臉蛋,一時更覺得生氣。
哄人都不會,還是他根本不想?太壞了。
時間仿佛安靜了許久。
她終於忍不住,扭頭看向他的方位。
江槐不知什麼從時候起,就站到了她身後。
等她回過頭來時,他鬆開手裡的東西。
一條璀璨耀眼的項鍊霎時落入她視線里,在燈光下,鑽石閃爍著細碎的光。
這是哪一出?
溫念枔詫異地望向他,「什麼意思?」
江槐攤開她的掌心,將項鍊放到她手裡,「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