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看著她極速躥紅的臉,知道她的思緒又飛到某種不可言說上了。
他忍住笑意,提醒道:「你先打開看看。」
溫念枔深吸一口氣,慢慢拆開包裝,取出裡面的衣物。
是一套羊絨半裙和外套,觸感軟糯柔軟,編織紋理也十分精細,應該不便宜。
但可疑的是,這套衣服是女裝。
江槐家裡怎麼會有女裝?
以前的神秘女友留下的?還是……他不會有不為人知的癖好吧!
這比穿他的衣服,還要讓她覺得奇怪。
江槐靠在衣櫃邊,眼含笑意,「有什麼問題,你問吧,我就在這。」
溫念枔摸了摸衣服,抬起眸,「你家裡怎麼會有這個?」
「品牌送的。」他說,「去年吧,我還不回去,就一直放在家裡沒動。」
溫念枔瞪大雙眼,「啊?就這麼簡單?」
江槐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能有多複雜,剛才那幾秒鐘,是不是在心裡罵了我幾千次『壞蛋』?」
「倒也沒有那麼多次。」溫念枔心虛回答,「那也不能只怪我,你這裡……確實挺奇怪的,怎麼說呢?特別像酒店。」
江槐斂起神色,轉身回去,重新看向衣櫃,拿出幾件男裝。
溫念枔覺察到氣氛微妙,連忙閉嘴。
在心裡開導自己,算了算了,管它為什麼呢?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嘛,尊重他人的喜好,就是尊重自己。
而且,江槐又沒做什麼不好的事,只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就夠了。
想到這裡,溫念枔眸光流轉,勾了勾手指,「江槐,你過來。」
「嗯?」他隨著她的指示,湊近。
兩人距離拉近,視線相對。
在逼仄的衣帽間裡,因這對視而曖昧升級。
溫念枔仰起腦袋,在他唇上飛快地親了一口,抱著衣服紙袋迅速跑了出去。
江槐愣在原地,傾身的動作頓住。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驀地揚起眼尾,低笑出聲,「無語。」
*
兩人出門的時候不到十點。
坐到江槐的車裡,往車載導航里輸入她家裡的地址後,她才發現,原來江槐住的地方,和她家相距才五公里。
在這偌大的城市,豈不就是隔壁?
昨晚真是腦袋不清醒,那輛計程車起碼繞了一個小時。
車廂和江槐家裡一樣乾淨,任何裝飾品都沒有,連坐墊都是沉悶的灰色。
溫念枔猜測,他應該有很嚴重的潔癖,還有強迫症。
裝修必須是純淨的同色系,物品也需要根據他的規則擺放整齊,要不然一看到有變化,心裡就會非常難受。
理解理解,電視劇里的霸道總裁都是這樣的。
總有些不為人知的心理疾病,討厭所有人破壞自己的規矩,但對於可愛貌美的女主角,卻一再放低底線,處處忍讓。
嗯,她就是那位可愛又貌美的女主角。
思及此,溫念枔的心情也愉悅起來,恨不得當場唱一首超甜蜜的情歌。
不過,季明澤評價她唱歌比殺豬還難聽。
聽她唱歌,他不如自戳雙目。
她決定罷了,免得把江槐嚇得當場跳車。
唱歌的衝動忍住了,但心裡開出的粉色花瓣,卻怎麼也收不回去,繼而表現為她臉上那抹曖昧清淺的笑。
不多時,車子停在了某處地下停車場。
江槐覺得她一路上舉動都奇奇怪怪。
一進來,先是把車裡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隨後一路上,又莫名其妙地傻笑,問她發生什麼,她卻咬住唇搖頭不語,而後繼續傻笑。
現在也一樣,已經到達目的地,她還置若罔聞,呆坐在位置上。
江槐不得不輕咳一聲,側頭,「到了,你家小區停車場,我送你上去……還是你自己?」
還沒等到她回答。
溫念枔眼睛倏地瞪圓,一把摁過他的腦袋,往座位底下壓,神神秘秘地低聲道:「噓噓噓,別說話,頭低一點,別被發現!」
江槐被她的突然襲擊搞得猝不及防,「有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