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澤真是害人不淺。
抬起手的時間有些久了,溫念枔手腕酸痛,瓷杯里的淡色液體輕微晃動,但她依然堅持著,維持原狀,等待他伸手接過那杯茶。
可是下一秒。
江槐低下頭,看了眼腕骨處的機械手錶,忽然站起來,「不好意思溫小姐,我得走了,不能耽誤工作。」
他話說完,拿起隔壁桌上的黑色外套,轉身離去。
留下溫念枔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好半晌,她才收回了手。
季明澤到底做了什麼啊?
把江槐這麼好的人逼成這樣……陸永思搶了這麼多次他的角色,他都可以放下一切芥蒂,和陸永思在同一個劇組拍戲。
可現在,連季明澤的一個「代」道歉都不願意接受。
溫念枔像被抽走了骨頭,癱坐在椅子上,深深嘆了口氣。
哥債妹償,她的道歉之路還有很長的距離要走。
該死的季明澤,真是她追星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
溫念枔回到套房,已經十一點了。
一躺在床上,她腦子裡都是接下來要怎麼和江槐道歉的事,要不給他送點小禮物,賄賂一下?
好像可行,先從吃的喝的送起?這樣也不會太刻意。
溫念枔覺得這個想法不錯,決定明天開始行動。
過了會兒,眼睛堪堪閉上,喬怡給她發來了劇組明天的通告,以及最新的劇本。
她撐著沉重眼皮打開第一頁,瞬間睡不著了……
白底黑字的文件上赫然寫著——日,外,1頁;裴衡之幻覺,與虞央對話。
什麼?明天就拍?
她和江槐的關係還這麼緊張,怎麼拍啊?
啊啊啊啊啊!
溫念枔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在大床上翻來覆去。
怎麼想都是季明澤的錯!
不,還有陸永思,都是你倆的錯!
剛才在餐廳,她還信誓旦旦地和江槐保證,自己一定會做足準備,絕不會NG,不會害他加班……現在算怎麼回事?
她要是做不到,江槐肯定更不會接受她的道歉了。
她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溫念枔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丫走到客廳,打開電腦看劇本,開始背明天的台詞。
*
翌日,城樓片場。
這個景明天就要拆了,全劇組轉戰宮苑區,所以兩代人守城的戲都安排在今天拍完。
溫念枔今天有兩場戲,連在一起拍。
一場是和自己還在襁褓中的女兒霍瑤告別,另一場就是昨天加的那場,在《朝暮行》里,她和江槐唯一的一場對手戲。
台詞量不大,她昨晚苦練了一晚上,已經能倒背如流。
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情緒不到位,害江槐NG。
快三十度的天,厚重的古裝戲服外面,她還裹了一件薄外套。
但是,仍然忍不住——
「啊嚏!」又打了一個噴嚏。
喬怡連忙給她遞了張紙,「你沒事吧念念?這麼熱的天你居然能凍感冒了。」
溫念枔輕輕擦了擦鼻尖,「沒事,昨晚把空調開太低了,你把我的藥拿過來,我再吃兩顆就沒事了。」
喬怡不情不願地打開袋子,將止疼藥遞給她,「不行,待會拍完,我和你去醫院看看,你眼睛和鼻子都是紅的。」
溫念枔拿出化妝鏡,仔細看了看自己的面色,隨即又道:「粉餅、眼藥水給我一下,沒關係的,我撐得住。」
她滴的這款眼藥水可以快速消除眼眶裡的紅色血絲,但是成分不安全,用多了對眼睛是有傷害的。
喬怡雖然很不想給她,但馬上就要開拍了,也沒別的辦法。
片刻後,陳道海的聲音在喇叭中響起,「虞央過來一下。」
溫念枔站起來,循著聲音看去。
江槐從另一個外景趕過來,此時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套黑色的戰袍,化妝師正在幫他補臉上的戰損妝,幾道血跡從鬢髮流淌到嘴角之間,看上去格外惹人憐惜。
「導演。」溫念枔走過去。
陳道海拿著劇本,講解今天這場戲的要點,「因為是裴衡之的幻境,所以虞央的表現要稍微冷靜一些,維持師父一貫在裴衡之心目中那種嚴肅高冷的形象,而裴衡之則不一樣。這時候已經走投無路、彈盡糧絕了,是非常絕望的一個狀態,明白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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