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今晏這副寸步不讓的模樣,秦鏡洲眸色又沉了下。
不過,他剛才咳嗽,是為了引起宋棠的注意,肯定不需要讓醫生過來,他止住咳嗽後,還是淡淡說,「不必。」
「坐。」
秦鏡洲住的是單獨的病房。
以他的身份,他住院這段時間,肯定不乏人過來探望他。
他病房裡面有好幾把椅子。
宋棠依舊有些擔心他的情況,不過被陸今晏拉了下,她還是跟著他坐在了病床對面的椅子上。
「秦副局,那天真的特別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大公無私救了我,那天我可能已經……謝謝你。」
大公無私……
秦鏡洲心口扯痛了下。
她還真是時刻不忘跟他劃清界限。
他強壓下心中的萬般苦澀,淡淡說,「不必客氣。」
「秦副局,多謝你救了我妻子。」
陸今晏不著痕跡地與宋棠十指交扣,「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不必。我救宋棠,與你無關。」
秦鏡洲聲音中止不住染上冷意。
他救宋棠,只是因為他在意她,哪怕他為她而死,他亦心甘情願,不需要陸今晏記下什麼人情。
陸今晏都快要被秦鏡洲這鬼話給氣笑了!
他寸步不讓,「宋宋是我妻子,夫妻一體,你救她,怎會與我無關?」
「這個人情,我定會想辦法還!」
秦鏡洲看宋棠的那種壓抑卻依舊灼燙的眼神,讓陸今晏心裡特別不爽。
「我剛才問過醫生,你傷勢恢復得不錯,不過,需要多休息。」
「既然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和我妻子,便不好繼續打擾你。」
「我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
說完這話,他拉著宋棠起身,就打算離開。
宋棠是挺感激秦鏡洲的,不過她知道,秦鏡洲對她或多或少有幾分男女之情,她和他,不該有過多的交集,她自然也不方便在他的病房多待。
她禮貌地對他點了點頭,緊跟著陸今晏往病房外面走去。
「宋棠。」
宋棠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忽而聽到秦鏡洲喊她。
她下意識轉身,就看到秦鏡洲拿出了那塊圓形的海棠玉佩。
因為極力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情感,秦鏡洲的聲音,止不住染上了濃重的啞與澀,「這塊……這塊玉佩是你的。現在,物歸原主。」
宋棠有些尷尬。
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這塊玉佩,是陸今晏親手為她做的,她肯定想要。
但,這塊玉佩,又被秦鏡洲寶貝了那麼久,她若是拿回來,又好似與秦鏡洲發生了某些牽連。
「不必!」
宋棠正糾結著,就聽到了陸今晏的涼笑聲。
陸今晏視線從那塊海棠玉佩上掃過,最終帶著寸步不讓的固執與譏誚,落到了秦鏡洲臉上。
「這塊玉佩,是我親手做的。」
「宋宋是我妻子,我和她有一輩子的時間,若她喜歡,我可以給她做無數塊。」
「這塊玉佩,就送給秦副局你了!」
「若你也喜歡……我以後可以再做幾塊送給秦副局!」
說完這話,陸今晏再沒有停留,猛地攥緊宋棠的手,就轉身離開。
很快,就連宋棠的背影,秦鏡洲也看不到。
但他的視線,依舊一瞬不瞬地鎖在病房大門口。
上輩子,陸今晏護宋棠,就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多活了一輩子,陸今晏竟越發小氣了。
想到這塊海棠玉佩是陸今晏親手做的,秦鏡洲覺得膈應得慌,擰著眉就想丟垃圾桶裡面。
可因為宋棠曾戴過這塊玉佩,他又有些捨不得丟掉。
終究,他還是小心地把這塊玉佩收好,放回了枕頭下面。
重活一回,秦鏡洲發現,這輩子,他最快樂的時光,竟是被埋在廢墟下面的兩天多。
那兩天多,他意識混混沌沌,眼皮沉重到讓他完全無法撐開,但他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出,宋棠用力攥住了他的手。
那個時候,她是擔憂、在意他的。
不同於上輩子,她對他只有憎惡與排斥,這輩子,她是或多或少有些心疼他的。
而那一點點在意與愧疚,滿足不了他這顆愛她成魔的心。
哪怕不擇手段,他也得,讓她心中的天平,傾斜到他秦鏡洲身上!
——
「宋宋……」
秦鏡洲看宋棠的眼神,真的讓陸今晏覺得太不舒服了。
他看宋棠的眼神,就像是被困在黑暗中千萬年的猛獸,看到了唯一的光源,想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將這抹光亮占為己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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